到殷温娇面前。
殷温娇接过绣球,将眼光看去。
下方人们聚集,喧闹,仓促之间如何看得清他们模样?
抛给谁,又能托付终身?
索性一下子,乱抛出去,管他老少贤愚,一辈子就这么定下!
心里面这样想,到底舍不得就这么抛却了后半生。
只在心里面暗暗埋怨,自己生在丞相家,父亲又是这等贤明之人,懂得趋利避害,倒不如寻常人家,至少还能挑挑拣拣。
正犹豫着,管家率领家丁们走出府邸,在下方呼喊不断。
殷温娇的心一下子提起来。
难道说,父亲改主意了?
她仔细侧耳听,听得不是太分明,只看见家丁和管家喊叫着,喊的好像是“不许……不许……”,又拿着棍棒向外赶人。
她的心里面刹那间从冬天转春又变夏,火热滚烫。
父亲他改主意了!
她强作镇定,忍着泪水夺目而出的感觉,声音发颤:“去问问,下面喊什么呢?”
侍女快步走下去,又很快带着喜色回来。
“小姐!好消息。”
殷温娇点了点头,看着她,等着好消息。
“管家说,夫人不忍心小姐,令家丁把无赖、年龄大的、有残疾的都赶走……”
殷温娇感觉眼角的泪珠顿时凝结,或许是结了冰,又或许是干涸不见。
再也流淌不下来。
原来,是这样啊……
还真是心疼我。
殷温娇抓紧了手中的金丝线绣球,再也不报任何希望。
就在这时候,一阵锣鼓开道的声音从街头传来。
“当当当!”
“新科状元!海州——陈萼——陈老爷——跨马游街喽!”
那差役喊的抑扬顿挫,锣鼓声震天响,令彩楼下聚集的众人也不由地看过去。
只见差役们前有锣鼓、“钦命状元及第”旗牌、后有水火双棍,呼喊呵斥两旁闪开,中间一匹白色御马。
御马上,一名英俊书生戴着双翅乌纱帽、绑着红绸大花,缓辔而行,正是说不出的春风得意。
这一行人从街头缓缓而来,引得不少临街的人家抛下荷包、香囊,欢呼者众多,随着看热闹的也众多。
不知不觉来到彩楼之下,殷温娇只看了一眼,心里便如同寒冰遇上铁水,转眼有了活泛的温度。
若是将绣球抛给他,岂不是好?
新科状元及第,又是一表人才,便是寻常时候,也未必能找到这样的好郎君。
刚想到这里,殷温娇便见到那新科状元勒住了马,抬头笑吟吟看来。
那双眼倒像是就在眼前,含笑看着她一样。
顿时不由地便把手中绣球抛过去。
那绣球轻飘飘地,先打中陈萼乌纱帽一侧,又落在他怀中。
陈萼不出意外地接住绣球,再度看向殷温娇。
这就是,玄奘生母,殷温娇?
从此刻起,陈萼一家正式进入八十一难的流程……
他目光有些微微冷淡下去:无论是谁,你们很快就要目瞪口呆了!
“姑爷!请快快下马!”
“府中已经备好礼节,立刻便可成亲!”
“姑爷快请!”
见到陈萼接了绣球,丞相府的管家和家丁们冲到马前,一拥而上。
他们有的抱腿、有的拉手,呼喊不停,要把陈萼拉下马来,送入丞相府中成亲。
陈萼提声喝道:“差役们何在!”
差役们本以为这是一桩好事,故此笑嘻嘻抱着锣、举着牌子在一旁歇息,没有阻拦殷家的人,此刻听到陈萼呼喊,连忙又聚过来,将殷家的管家与家丁驱散。
彩楼周围观众、殷家管家家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