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侯府的仪门台阶上,贾珍和贾琏看着手上的资产清单,浑身发抖。
这是被硬生生气的!
就在这份资产清单上,赖家的一切吃穿用度、家具玩物等等,并着库房里的诸多财货,俱都一一在列。
其中还有一些房产地契、家人文书等物,亦都被仔细的封裹好了。
“金一万三千两,足银十二万两,大钱五万六千七百串……”
越是念,贾珍贾琏二人的声音便是越小,后槽牙也是渐渐咬了起来。
赖大赖二作为贾家的管家,每月例银不过是五六两罢了,纵使知道他们这些做管家的,都会有些别的进项克扣,但贾珍和贾琏却怎么也未曾料到,会是这般大的一笔银子!
光是这些金银铜钱,折合下来就是三十余万两白银。
宁国府或是荣国府,单独哪一家的现钱拿出来,恐怕都比不过这作为奴才的赖家!
不及看到最后,贾珍将清单给贾琏拿住,自家转身夺过一边亲兵腰上的马鞭,指着旗杆上吊着的赖二,怒道:“你这丧了良心的狗东西,我贾家待你何其之厚,你这硕鼠却是恨不得将府里的库房都搬到自家的宅子里去!
往日里你们稍有克扣,老爷我念在你们家里一大家子要养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在外头仗着是府上的家生子, 耀武扬威,这我也不同你计较!
不料如今却是叫你养成了这般不知足的贪婪性子, 是不是就差没把咱们府上的牌匾换成你的赖宅了?!”
话音未落, 贾珍手上的马鞭已经是重重的抽了过去。
“啪!啪!”
几声清脆的声响过后, 赖二身上,马鞭所落之地, 一道道血痕迅速浮现。
赖二的哀嚎着不断扭动身体,妄图躲过抽来的马鞭。
只是,如今赖二却是被吊起在半空, 上下都使不上力气,又如何能够躲得过?
因此,众多下人们只见到,贾珍手上的马鞭接连落在了赖二的身上。
在自家二叔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嚎声里, 吊在旁边的赖尚荣只觉得自己裆里一热,一股滚烫的黄浊液体顺着自家的大腿直溜而下……
但此时长鞭在前,赖尚荣又哪里顾得上自家的羞耻心,忙在那大喊,“我可是在下生时,便已经被免了奴籍,不是你贾家的仆人了, 如今我也是有官身的,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官身?”贾璟却是不由冷笑一声,“估计很快你就没了!”
话音刚落, 就听来福过来禀报,“爷, 户部的李郎中过来了!”
随后,又附到贾璟耳边, 小声道:“之前赖家的象牙佛像,就是送到了这位李郎中的手里。”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贾璟眉毛一挑, “这李郎中, 来的可真是及时!你去叫他进来吧!”
……
少顷, 李郎中穿过密密麻麻的下人,径直来到贾璟面前。
“万望侯爷见谅!”
李郎中满脸懊悔, “这赖管家找到下官这里, 说是两边府上的管家,下官想着,侯爷都是为国为民的操劳, 自然不能再叫家里人困顿于些许小事, 就同意帮忙, 谁料却是给侯爷惹出了眼下这般的大乱子!”
说着,李郎中的心里一横,也不顾院子里还有那么多的贾家下人在看着,“噗嗵”一声跪下,大声认错道:“之前都是下官自作聪明,还请侯爷责罚!”
贾璟伸手将其扶起,笑道:“你是看在我的面上才帮的忙,说明你的心里是向着我这边的,我又怎么会怪你?”
待李郎中起身,贾璟又是交代道:“只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