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裙裾铺散在地面,像是盛开的小芙蓉花,又像是一只嫩绒绒的莺鸟。
垂头落泪时,露出白皙后颈,娇美稚嫩,像是易碎的瓷器。
他道“过来。”
南宝衣抬起朦胧泪眼。
二哥哥眉目如山,丹凤眼中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心疼。
他对面,顾崇山席地而坐,轻轻捻着黑檀木珠,眼睫低垂,正饶有兴味地打量她。
她低下头,慢吞吞跪坐到萧弈身边。
萧弈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好大一个包……”虽然心疼,但他还是忍不住嗤笑,“南娇娇,你本就蠢笨,再撞几次脑袋,今后可要怎么办才好?”
南宝衣咬牙。
她以为二哥哥是要心疼她,结果这货居然取笑她!
碍着有外人在场,她不好使小性子。
她十指发白地揪住裙摆,含泪道“二哥哥真爱说笑……”
顾崇山真诚建议“南五姑娘以后出门,不妨随时准备一顶头盔,如此一来,就不怕被砸坏脑袋了。这般金贵的脑袋,该好好保养才是。”
说完,他和萧弈两个同样凉薄的人,居然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南宝衣“……”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这两人已经被她杀成串串了!
她按捺住不满,乖乖为两人添茶。
她心里打着小算盘,好声好气道“九千岁,这次蜀郡大旱,我立下了不少功绩。您对朝堂比较熟,您觉得皇上会如何奖赏我?”
她想捞个郡主当当。
再不济,混个县主也是不错的。
等她封了爵位,她就向权臣大人告白!
在场的两个男人都是人精。
顾崇山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
余光掠过萧弈,他捻了捻黑檀木珠,道“南家虽是皇商,但放在权贵多如过江之鲫的盛京城,什么也不是。靖西侯虽是侯爷,但放在世家公卿多如牛毛的盛京城,同样什么也不是。南姑娘受出身所限,即使渴求受封爵位,也不是随便一点功绩,就能受封的。”
南宝衣捏着小手帕,眼瞳里掠过黯然。
她知道商家地位低下。
那些王侯之家的姑娘,一出生就是郡主、县主,可是像她这般女子,即使做出很大的功绩,也依旧不足以受封爵位。
真难过呀!
“再歇两日,本督主要前往剑门关,巡察赈灾银发放情况。”顾崇山捻着黑檀木珠,“如果南五姑娘有兴趣,不妨随我一道前往?向导之功,也属于功绩。”
萧弈不悦。
这死太监,连人道都不能,也敢来打他家小娇娘的主意。
正要替南宝衣拒绝,却听见小姑娘清脆道“好呀!督主出发时,记得来南府接我,我小堂姐的外祖家就在剑阁县,我幼时曾有幸去过两回。”
只要能攒功绩,无论怎样的事,她都愿意去做。。
倾尽一切、披荆斩棘,只为有朝一日,携满身荣耀,光明正大地站在权臣大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