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眉目慈祥地看着有遗憾但更多是无奈的慧戾，转头对聂源说：“从来无缘不动心，自古交臂最伤人。我师弟入道之时便一心习剑，但我禅宗自佛祖一脉而启便不擅杀伐之术，然他修剑之心甚坚，而我这一脉又与寻常禅宗不同，是以家师手书一封，叫他下山游历道门诸派习剑。”

说到这里老和尚一顿，然后继续：“悠悠者煌煌，灼灼者郁郁。这世间之事到底不是单靠勤勉就可以完全应对的。所以适才听见小施主轻易便能度过苦海，才有他这一时失态的举动。刚刚他看到小施主这般的修为，更是禅心皆乱，言语之间难免有不当之处，却是无有恶心，还望小施主见谅。”

聂源连忙摆手，慧戾说话虽然总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有些混乱，但是想要表达的内容还是很清楚的。

况且自己在慧戾这里得到的消息，可比从宋云英跟李化缘两个人那里知道的都多。

老和尚继续道：“此番大劫的确有所不同，但刚刚小施主也已经听到了，我禅教各宗如今被锁妖塔之事频频拖累，以至于多次幽魂大劫之中连枉命窟都无瑕他顾，因此而今也是一样，无法分出多少精力协力幽魂之事。”

虽然刚刚就被撅了一杆子，但聂源还是好奇地问道：“这锁妖塔？”

然后就又是一杆子：“此时贫僧却不能说与小施主听，小施主若是有心，可回返门内询问门中长辈。”

说着老和尚一摆手，道：“可却有言在先，贵派的李张来却也未必会将此时说与小施主听。”

聂源也只能无奈点头，换了一件事情问道：“听闻大师言语之中的意思，应该是对幽魂之祸有些了解，不知在此事上可否为小道指点一二。”

锁妖塔你不能说，那如今这与往常不同的幽魂大劫你总要跟我说清楚吧？

至于以防妄生嫌隙之类的说辞，大家都是一样的，谁背后还真就不做些手脚呢？

老和尚沉思片刻，最终还是吐口了，说：“老僧这里只有推测，却不敢说就是断言，小施主姑且一听，聊作参谋，断然不要信以为真。”

聂源点头，心说：“只要你老和尚不是打算临时编个莫须有的结果来糊弄我，这个时候说出来的推测，八成就是事实真相无疑了。”

老和尚抚动虎须，说：“小施主既然知道这枉命窟内的诸般布置，乃是道魔佛三教设下，那么就更应该知道行力者得其祀，行慧者得其利，行势着得其享的道理。”

老和尚突然来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聂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将“行力者得其祀，行慧者得其利，行势着得其享”看了好几遍，还是没明白老和尚要说啥，聂源只能再次问道：“小道痴愚，还望大师名言。”

这个时候，杀僧慧戾开口帮着解释道：“三人协力，烹三人食，其一中去，余者，划三为二，如何？”

“各享一半……”聂源呆呆愣愣地就好像一个傻子。

慧戾的嘴角露出微笑，最后问道：“烹食之时乃是三人份，吃的时候却是两个人吃，这两个人会如何？”

三个人做了三个人的饭，其中一个却半路离开了，剩下的两个人就得各吃一份半，那自然是要吃撑了的。

聂源抓住了那个念头，点了点头，说：“是要吃撑的。”

慧戾也点头，说：“吃饭到底还有诸多变化，比如做得多一些少一些，比如余下的两个人食量较大，在比如留到晚上热一热再吃……”

聂源接着慧戾的话头说了下去：“可三教之事，一教袖手，那枉命窟内无数的幽魂聚集，可不是道魔两教吃撑了或是热一热就能解决的。”

但他的心里却是：“你俩有病吧？直接跟我说因为你们和尚家里有事儿，所以没法去枉命窟里收摄幽魂。但是当初建立枉命窟的时候，就是按照三家的‘魂流量’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