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清楚得很呢。当然,如果说能有那个福气,在里面混着也不错。”
“不是,你知道黎安案吧?”
“那当然,祜郡那场仗就是黎安带我们打的,他死的时候我们都在现场,我一直觉得很蹊跷,黎安将军似乎是死于某些不可告人的政治因素......”
“别乱说话。”
“这事儿你应该知道一些内幕吧?谢宗代就是高夷王派人谋杀的吧。”
“你这么想就对了。”
“什么叫我这么想就对了。”
“整件事都跟高夷王无关,全都是朝廷自导自演的戏码。”
“你怎么知道的?你就在那里混了一年,这种事都让你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那个什么谢宗代是哪儿冒出来的,但如果高夷王真去杀谢宗代,那不就坐实了黎安案的嫌疑,黎安案纯属鸡蛋里挑骨头,就非得找个事儿往高夷王身上泼脏水罢了。”
“朝廷为什么这么干?”
“两个字,兵权。”
“怎么非得在这时候,还得闹这么一大圈。”
“那里面的原因太复杂了,还牵扯到前朝大司马张绩,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高夷王会在最近这几天搜查跟黎安案有关的人。”
“怎么搜查?”
“你有没有跟黎安有过什么来往。”
“那怎么可能,我哪来的资格接触那么大的将军,倒是......戴矮子好像跟黎安将军有过什么,啧,反正我感觉他们俩还挺惺惺相惜的。”
“你知道多少?”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反正戴矮子也已经不在了,也扯不上什么关系,无所谓。”
“有所谓。”令高摘下了面具,此举似乎是特地为了给江十一展示严峻的表情,尽管他一贯都是这么郑重其事。“戴矮子没跟你说过什么吗?”
“没有,我天天跟他在一起也没听他提过。”
“那...你快走吧。”
“啊?什么意思。”
“高夷王不会放过跟黎安有过接触的人。”
“我又没有。”
“但是你跟戴矮子的关系很不一般,快走吧,趁着现在正式的命令还没下来。”
“可是,可是我饷钱还没领呢,我九死一生的,好不容易混个小官......”
“你要钱还是要命?”
“那照这么说,陈泌也得走了?”
“不想死就走。”
“走了我也不知道去哪儿,剩那点钱也不够我们走太远......”
“反正我话就说到这儿,你要想死我也拦不住。”
令高没有再废话,他转身就走,戴上面具之前他还用余光瞥了一眼江十一,仿佛是在看死前的最后一眼,这让江十一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江十一陷入了纠结,就此一走了之他很不甘心,可令高一贯的料事如神又由不得他不信,毕竟那小子强大的预判能力是有目共睹,能劳他大驾这么跑一趟,绝不是无中生有。江十一突然与高夷王同仇敌忾,痛恨起了死去的谢宗代,同时也痛恨起了戴矮子,闲着没事干去跟黎安搞什么基,那死矮子真的是活着不让人消停,死了也不让人安生。
跟这种人扯上关系,实在是太晦气。
而且两手空空这么一走,又能走到哪里去,回黑山踵要跨越大半个中原版图,就身上那点盘缠估计都过不了沧水。现在朝廷对流民的管制也非常严格,走到哪儿都不好交代,像以前那样占山为王更是异想天开了。
实在不行,找个地方开荒种地,可又想回来,那也得有地啊,若真有那么多闲置的耕地的话,那么多人跟着造反做什么。
想了一路,愣是毫无头绪,回到营地正好撞见陈泌在愁眉苦脸地张望着什么,江十一便揪住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