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成了深色,慢慢地,地上积了一滩水,洇湿了地毯的一个边角。
姚凌锁过去把窗户关好。
她昨晚没有很醉,也没有断片,她记得很清楚,记得自己的“胡言乱语”,记得唇上的温度,记得蔻里离开时低沉的那声晚安。
早上父亲发来了邮件,又是老生常谈的那一套说辞,不要交国外的男朋友,不要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不要忘了做人的准则和本分……
她突然忆起了儿时,父亲不让她穿裙子,不让吃她甜食,不让她去研学旅行,不让她学钢琴,六点半之前一定要回家,和男同学交往必须谨守分寸,不能蓬头散发,不能衣着暴露,不能大笑大闹,不能任性哭泣……
父亲是个掌控欲很强的老学究。
来势汹汹的情绪突然占据了她整个思维,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迟来的叛逆。
雨停的时候,她给蔻里打了一通电话,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找他:“蔻里先生,和我一起玩吧。”
她忘了父亲的教诲,忘了还在避难,忘了蔻里那个罔顾法纪的哥哥,她放下书,要去交坏朋友,要去肆无忌惮,要去挥霍自由。
“好啊。”蔻里说。
之后的半个月里,蔻里带她去拍卖场,带她去赌场,去拳击场,去骑马,去缅陀峰看日出,去齐齐蓝海踏浪。
她在海边捡了很多贝壳,用贝壳做成了一串钥匙扣。
静静地等着某人翻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