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护,他也是首鼠两端,若是刘客奴得手,他便回营州,若是刘客奴败绩,自然会赶紧前来拜见大都护”
“哦?”,其实王玄志对于关内的事情也不是全无掌握,此时史思明大军横扫河北,却在嘉山与郭子仪、李光弼联军的会战中败绩的消息刚刚传到他这里,而此时的韩朝阳估计还不知晓),故此早就打定主意要彻底反正归唐,眼下韩朝阳来了,正好将其拿下最为功绩一件。
不过若是董秦真的来了,就不好说了。
“刘客奴、董秦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其麾下兵马虽然不多,不过若是在野外浪战,安东军还不是对手,不过若是将其赚到城里,就可以吞并他这支兵马,届时再将韩朝阳辗转押到长安请赏岂不更好?”
又想到,“史思明已经在嘉山会战中败了,眼下与牛廷玠、向润荣一起能否守住以幽州为中心北五州都是问题,我派人从海上将其押送到长安,并不是什么难事”
便大喝一声:“我生是大唐的人,死是大唐的鬼,岂能向蛮夷叛逆称臣?来人!”
韩朝阳见状,知道骗不到他了,赶紧说道:“大都护,在下有一事相陈!”
王玄志这几日也偶感风寒,正是不舒服的时候,哪里理会这许多,便挥挥手让亲卫将其拖下去。
韩朝阳大喊道:“大都护大祸就在眼前,何苦捆一个不相干的人!”
王玄志冷笑道:“区区一个董秦,两三千人马,能奈我何?何况我与他一样都是反正义士,何来大祸一说?”
就在他与韩朝阳说话时,他的骑兵已经出城弄清楚了白孝德大营的虚实,不过在韩朝阳离开后,白孝德已经在大营里升起了大唐的旗帜。
韩朝阳大叫道:“不是董秦,是碎叶军!”
“碎叶军?不可能”,王玄志自然不能相信他,碎叶军远在万里之外,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千真万确”,此时,为了保命,韩朝阳赶紧将自己如何遇到白孝德,以及与白孝德之间的谈话全部说出来了,他知道,一旦被王玄志送到长安,自己必定会受到极刑处置,情急之下,也管不了那许多了。
王玄志一听,也不禁大惊失色。
“他既然如此说,多半是真的了,不过,这碎叶军为何要偷偷来到这里?他就算要趁着大唐内乱逐鹿天下,也是要去幽州、河东,抑或陇右呀,其辖下的北庭挨着敦煌,他麾师东进才是上策啊,巴巴地派一支孤军来到辽东作甚?”
他很快就冷静下来。
“既然碎叶军已经来了,该如何处之?”
“再者,碎叶军既然来到了这里,其大军多半已经抵达以前的霫部,那里是彼等老巢,如今仆固怀恩正在攻打大同,霫部空虚,正是彼等趁虚而入之时,如此说来,碎叶军是通过契丹人的领地过来的,不不不,还有,以前碎叶军与大鲜卑山两侧的室韦人交好,若是从那里越过大鲜卑山,再从那里南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无论如何,碎叶军这股强大的势力既然来了,老子的左右逢源之计就不成了,就必须理会妥当才是,碎叶军的孙秀荣与契丹大酋耶律涅里、室韦人都交好,若是说动彼等来攻打安东,届时襄平城必定不保”
他思来想去,决定还是理会一下,他叫来了自己手下大将侯希逸,对他说道:“碎叶军来了,不知其目的,不过既然来到了安东,我等也得尽一尽地主之谊,打个招呼,略微奉上一些粮草,若是能弄清楚他们的目的自然最好,若是不成也不要理会,我等高居于城内,彼等在野外忍受凄风苦雨,过几日缺少粮草也就走了”
侯希逸听了却是大吃一惊,他以前是卢龙军军使徐归道的手下,安禄山造反后便带着自己的嫡系部下东进依附于王玄志,王玄志担任安东副都护后,纵情声色,怠于政事,安东军早就是四分五裂,不是侯希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