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衣裙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光看那边的天子脸色变化,大抵知道会有不好的事发生,然而,不等她开口询问,那边的朱友贞目光已经望了过来,抓起她头发,将妇人拖到帘子边,一脚踹到外面,让车夫将人丢下去。
“把她给朕丢到外面,加快车速赶回开封!”
妇人惨叫着被车夫挥手打落马车滚去路旁的同时,御辇被护卫着加快了速度,车中的皇帝也在迅速整理衣袍,不停对外面的皇甫麟发出命令,让快马速去开封西北营戴思远、北营贺瑰、南营谢彦璋三人调来拒敌。
“另持朕手谕,让洛阳的张全义拖住雍兵,还有开封的刘鄩,立即迎驾,护朕回宫!”
一个时辰后,皇甫麟接到后方送来的消息,脸色再次一变,他拨马冲上不远一处山坡,向后眺望,视野之中,是无数的尘烟在目光所及的尽头冲上天空,在阳光下翻卷弥漫。 行伍出身,都明白这是大量骑兵奔行的动静。 果然,他刚一下坡,明显感觉到了地面传来‘隆隆’震动,这般变化,车内的朱友贞自然也感觉到了,吓得急忙从马车里出来,弃车上马,抱着马脖疯狂向前冲。 “皇甫麟,护朕离开!快快快.......” 此时若还乘马车,他就是拿自己的命在戏耍了。皇帝骑马狂奔穿过前面步行的控鹤步卒,后面的一千控鹤骑兵也开始绕着步卒在道路两侧飞奔起来,到的后面,控鹤步卒、近卫亲军一一撒开脚步,捂着铁盔,拖着旌旗发足狂奔,整个阵型变得混乱。 “断后!断后,控鹤军,随我结阵!” 有将校在队伍里嘶吼,可留下来的,不过两千多人,另一半相隔太远,加上狂奔产生的混乱,难以听到,跟着皇帝跑远了。 然而留下来的人,仓促结阵,感受着尚有数里的敌军骑兵动静,心里是不安、惶恐的,不久之后,逃窜的兵马和皇帝已经消失在了后面,而他们接下来面对的,是官道、原野上的铁骑,犹如洪流般起起伏伏,向他们涌来。 眨眼,是洪流冲堤的威势,轰隆隆的拍打声之中,结阵的两千人瞬间淹没在这片翻涌的‘铁浪’下面,或被驱赶在原野上亡命奔逃。 远去开封的队伍,已经能见都城的轮廓了,先行叫门的几个快骑,才入城墙范围,就被箭矢射的人仰马翻,仅剩两人仓惶逃回。 听到城门关闭,不让朱友贞回城的消息,皇甫麟只得传下命令,朝其他方向转进,寻一处地势险要的位置,拖到几处军营赶来救援。 “刘鄩.....这厮与敬翔一起反了!” “朕真瞎了眼——” 朱友贞被亲卫护着,与两千五百多人的控鹤、亲卫驻扎距离开封二十里的一个山坡上,背靠山林,能有效防止后背遇袭,只要守住山坡,大抵也能拖延一段时间。 “朕的手谕都已发给各营了?” 下了马背,朱友贞顾不上两股刮蹭的生疼,拄着宝剑又向皇甫麟问了一句,忽然的变化,令他像做梦一般,雍兵出潼关,过洛阳,根本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除非......张全义也反了。” “是了是了,朕差点忘了,张全义当年与葛从周等人也是好友......与耿青也是熟识......” 他蠕着嘴唇呢喃时,皇甫麟也在旁安慰,就在说了句:“陛下宽心,各营应该在来的路上。”山下有斥候骑马冲了上来。 “陛下,好像是北营谢彦璋的骑兵赶到!” “哈哈.....朕的肱骨到矣!”朱友贞脸色惶恐一扫而空,顿时泛起兴奋笑容,握剑快步走到山坡边沿,浩浩荡荡梁军骑兵踩着无数烟尘,从开封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