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由于宣府的军马到了,贾琦的时间基本上都耗在了军营中。就在贾琦忙于训练军卒之时,西山大营其他军营的编练也进行的如火如荼,一时间西山上空充斥着军卒的嘶吼、战马的嘶鸣声。
乾清宫,上书房。
戴权默默地算着,快午时了,眉头微皱,门外一小太监捧着奏折匆匆而来,小太监需先把奏折送到戴权那里,然后由戴权转呈到隆治帝案前。
看着手中的奏折,戴权很是踌躇,午膳时间一拖再拖,眼瞅着就要午时了,本打算将奏折压下来,但是小太监跟着说了一句十万火急。他便不敢怠慢,当即将奏折送到了隆治帝跟前,正准备休息的隆治帝见又送来一封奏折,眉头就是一皱,心中不悦。
坐在御案后的隆治帝已经批了一上午的奏折,此时非常的疲惫。
而戴权看到隆治帝面露不悦,低头,不敢发出一点的声音,在隆治帝把奏折送接过去之后就躲到了一旁。
隆治帝拿起奏折仔细翻阅,越看心情越不好,一时间双眼凶光大盛。
哼!这些该死的逆贼
将手上的奏折合上,狠狠地丢在御案之上。隆治帝靠在龙椅之上,双眼微闭,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心情。
一旁的戴权见此,愈发的低下头,不敢发出一点动响。直到坤宁宫的小太监来到门外,示意该用午膳了。
“陛下,该用膳了。”戴权来到隆治帝身边,低头轻声说道。
半晌,隆治帝睁开了双眼,头也不回的说道:“让人告诉皇后一声,朕没什么胃口就不过去了,让御膳房上些白粥小菜即可,朕就在书房用膳了,还有让人去通知三位大学士,用完膳过来,朕有事询问!”
说完不等戴权反应便又靠在了椅子上紧闭起双眼。
见此,戴权只能领命下去,将差事传了下去,自己则亲自去了御膳房。
正在用膳的隆治帝见三位大学士额头冒汗、喘着粗气,微微点头,心中很是满意。
赐了座,让戴权将御案上的奏折拿给三位大学士看。李潞、杨涟、云尚三位大学士接过奏折一看,瞬间脸色大变,接着便是大怒。
奏折是淮安漕运衙门上的六百里加急快报。
奏折上说前日上午,淮安与扬州运河交界附近,发现两艘官船,巡河兵勇上船检查后发现是扬州盐道衙门的船,船上盐丁、水手全部被杀,后扬州盐道衙门来人查验,发现送往国库的两百万两税银全部失了踪。
这一下可炸了锅,漕运总督薛绍宗与淮安知府马士奇立马组织兵丁对运河沿线进行搜查,仔细搜索了一天,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只能上报朝廷。
两百万两,这可是朝廷半年的盐税啊,朝廷正缺钱,户部库房都要空了,全指望这两百万两银子了。毕竟陕西灾民造反,不论是赈灾还是镇压都需要银子。最为要命的是,其中一百万两是九边的军饷。
隆治帝放下碗筷,擦了擦嘴,看了眼三人问道:“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内阁首辅李潞见隆治帝问话,上前将奏折递给戴权想了想答道:“陛下,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银子,案子可以派人去查,但是陕西不能再拖了,持久的大旱,受灾的范围不断扩大,灾民越来越多,陕西巡抚陈新吉连连来报催问朝廷的赈灾银子何时能到,还有九边的军饷也已经拖了近三个月了,各镇总兵也是催讨得紧。”
隆治帝见李潞如此之言,瞬间明白这是要自己从内库掏钱啊。心中虽然不喜,但是却也明白李潞这么做也是为了朝廷。心中盘算了一番,说道:“首辅的话,朕听明白了,朕会从内库中拨调二百万两给户部。”
三位大学士见隆治帝如此痛快的拿出了银子,虽然惊讶,却也在意料之中,毕竟不管怎么说,从隆治帝这两年的所作所为上看,其不失为一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