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仁只好答道,“说简单不简单,但说难也不难,用一种垄断的方式控制猪肉市场,不需要太久,短短几天就够了,猪肉价格会在控制之下回到原先的水平。”
杨怀仁见李清臣依旧冲着他笑,示意他继续说,只得接着道,“比如我出钱,从京城周边庄子里的养猪户手里收购生猪。
当我手里拥有的生猪数量占据市场主导地位之后,我给猪肉定什么价钱,别人也只能跟着我卖什么样的价钱。
就拿现在来说,明天我也派人过来摆摊子卖猪肉,别人卖七十五文一斤,我就让人卖六十文。
这时候卖猪肉的人就会买我的猪肉,其他屠户的猪肉就不好卖了,他们为了赚钱,也为了不让自己的猪肉滞销,只能跟着我卖同样的价钱,六十文一斤。
等他们跟着我的价钱走了,我就再降价,就这么往复几次,用不了天,猪肉价格自然会降到正常的水平上。
说白了,其实和粮价上涨的时候,朝廷开仓放粮是一个道理,用货物冲击市场,满足市场需求,控制价格上涨。”
李清臣眼睛一亮,接着打趣似的问道,“那你就不怕其他的屠户们发现了新来的卖肉的人在用恶意降价的方式故意抢他们买卖,联合起来针对吗?”
杨怀仁淡然一笑,“李相公,你问这样的问题,是你故意在逗我吧?以我杨怀仁如今的恶名,我不找别人麻烦别人就烧高香了,还有人敢找我的麻烦?”
李清臣忍不住笑了出来,不置可否道,“这倒也是,你杨怀仁的恶名厉害着呢,以往惹了你的人好像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杨怀仁也跟着打趣,“那可不一定,您老人家变着法的坑我,让我赔钱稳定猪肉价格,我不是拿您也没办法嘛。”
李清臣道,“可不敢那么说,你贵为国公爷,老夫可不敢得罪你,既然国公爷决定了为民谋利,老夫也就不多打扰了,告辞,告辞……”
老李头说完扭头就走,小碎步迈得贼快,一溜烟地就没了人影,只留下杨怀仁在猪羊肉的腥气中凌乱。
“这个老李头!”
杨怀仁摇了摇头,也准备离开,他身边的亲兵似乎有点不服气似的,也跟着埋怨着,“李相公平时看着少言寡语善良和蔼,今天这是怎么了,还坑起咱们大帅来了!”
杨怀仁当然想到了原因,只是现在不好说,也不可说。
“别埋怨了,不就是点猪肉钱嘛,咱又不是赔不起,再说这终究也是为了百姓办了件好事,没什么可埋怨的。
走,咱们回家吃糖葫芦去。”
半晌之后,杨怀仁才溜达着回了家,进门才发现糖葫芦小贩子站在门房里不敢往里走,陪他过来的亲兵怎么请他都不肯。
杨怀仁走过来问道,“小哥儿,你这是咋了?”
糖葫芦小哥儿见正主终于回来了,红着脸问,“大官人,这里是你家?”
杨怀仁点头,“对啊,难不成我闲的没事让你去别人家做糖葫芦吃啊?”
糖葫芦小贩有点傻眼,接着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磕头,嘴巴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杨怀仁心里直叹气,心说难道老百姓都把我杨怀仁当凶神恶煞了一般?
他上去把糖葫芦小贩扶起来,“小哥儿,你刚才可不是这个样子,怎么现在就变了?我还是我,我就是想给自家孩子弄点糖葫芦吃,又不是要吃你,你害怕啥?”
糖葫芦小贩一想也是,刚才在西市口见杨怀仁的时候,他也并没有怎么样,现在害怕,也是因为以前听说的那些关于杨怀仁的传闻罢了。
杨怀仁也知道,他自称是大宋消息最灵通的人,绝对没有人会反对,但民间的老百姓说什么话聊什么天,关系到他的名声的,风神卫的番子们即便听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