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小生子公公都没有睡好觉,第二天一早鸡刚打鸣便爬了起来,去家中院子里的水井打了一大盆凉水洗了洗脸,这才清醒了不少。
今天的事情很多,小生子公公拿了赵献球的令牌从漕军里调了几十号人,让他们穿了便服扮作百姓模样,在城内四处刺探杨怀仁落脚处所在。
他们当然不可能找到杨怀仁,不过忙活了一天,小生子回去跟赵献球汇报的时候,却说他在城西吐翠楼里看见了杨怀仁身边的一个亲卫,鬼鬼祟祟地去了后院。
赵献球凝视一笑,“果然不出咱家所料,这个姓杨的,就算是来了扬州城,也不忘去烟花之地逍遥快活。
哼哼,不过他也快活不成了,今夜就让他死在吐翠楼里边,咱们也一了百了!”
小生子问道,“爷爷,会不会太仓促了?漕运里那几个高手,可都吩咐好了?”
赵献球道,“小生子,你对爷爷的手段还不放心吗?爷爷找了十个武艺最高,也是最熟练的控弦之士,保准杨怀仁他就算多生了一对翅膀,也逃不出爷爷的手掌心!”
赵献球说的十分豪气,不知道的人见状说不定还真不认为他是个太监。
他接着笑道,“仓促?不仓促,爷爷在江南苦心经营多年,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也就白活了,一天的时间准备,已经足够了。
而且这件事越是尽快处理,对咱们爷俩越是有利,时候长了,指不定姓杨的还会搞出事吗新花样来。
他盯了鸿运布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估计也摸准了地方就等着下手了,要是他真的强行去抢了鸿运布庄,恐怕爷爷也不用活了。”
小生子忙道,“也是,还是爷爷想的周到。那咱们今夜就动手?不知何存葆那边……”
赵献球摆摆手,“这个你也不用担心,今儿下午爷爷就派人给他说了,有几个绿林里的盗匪被禁军赶的没处去,只得藏进了扬州城里来,要他早做准备。
他本来就听爷爷的吩咐,加上这次爷爷告诉他这帮贼匪带了原来山寨里不少的宝贝在身上,事成之后分一半给他,还怕何存葆不夹着尾巴赶紧来?
待会儿再差人去说寻见了盗匪的藏身所在,要他立即带兵进城拿人便是,各种细节不用告诉他知道,到时候他带兵围了吐翠楼,就算知道里边是杨怀仁,他也回不了头了。
至于朱润卿那边,自然也会派个人过去告知他一声,也用这个借口,他听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也一定会立即赶到现场的。
等宰了杨怀仁之后,咱们便把朱润卿扣起来,把罪名往他头上一扣,交到禁军那里去,至于他死的多么惨,就不是咱们能管的事情了。”
小生子忙拍了一番赵献球的马屁,心中却想着赵献球以为今夜是杨怀仁的死期,却如何也想不到其实是他的死期,脸上露出来的笑显得很有深意。
二人又盘算了一番,便做好了准备,只等入夜之后见机行事。
……
夕阳西沉,本来落日余晖景色正好,却忽然从北边飘来了一团乌云,遮住了夕阳美景。
何存葆平日里都呆在扬州城内的指挥使府里的,今日得了赵献球的吩咐,才带了几个亲随去了城外厢军驻地。
扬州军说是有三千人的编制,实际上只有不到两千人的人数,超过一千人的虚额都是让他们这帮当官的吃朝廷空饷的。
这种事在整个大宋很常见,这年头但凡有点本事的人都去赚钱养家过好日子去了,日子过的不济的人,或者是犯了事被发配的,才会被募集入伍来当厢军。
所以全国各地的厢军,是绝没有编满了员额的情况的,当官的不吃空饷,又如何发家致富?
厢军名义上有维护地方治安,剿灭山贼路匪的责任,但实际上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