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仁还真没想那些房第之事,或者说不是不想,而是他想了更多其他让他操心的事情,根本没心思去想别的事。
“我出门这俩月,家里都挺好的吧?”
杨怀仁闭着眼睛躺在澡桶里悠闲地问道,韵儿一边拿着布巾往他身上撩水搓着身子,一边淡淡地说着,“家里能有啥事?如今方圆百里之内谁不知道你是个出了名的大愣子,谁敢触你霉头?”
“啧啧……”
杨怀仁装作老大不乐意,却笑呵呵地说道,“哪儿的话,我杨怀仁一直以来都是以德服人好不好?”
韵儿抬手一巴掌拍在他胸膛上,“啪”一声拍得水花儿四溅,“庄子里的人当然说你有德,庄子外边人可就……算了,不说了,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咱们也掉不了一块肉。”
杨怀仁捂着胸口,“哎呀,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也知道外边有人看不惯我很多做法,背地里说些酸不溜秋的废话,那是他们嫉妒,是他们小心眼,我怎么会在乎呢?”
“是啊,官人想开就好,都是些不相干的人,爱嚼舌头,早晚都得把自个儿舌头嚼烂了不可。
家里真的一切都好,官人不用操心这些。这不今年庄子上各项收成全都很好,庄户们家里粮食够他们一日三餐,餐餐可着劲的吃也吃不完。
以前养不起鸡,后来是拿碎麸子喂鸡,到最后都快用陈年的粮食喂鸡了,你说庄户们日子好不好?”
杨怀仁点点头,“好是好,可就怕真这么做,怕被人又要说我领着头败家了。名声我倒是不在乎,可要是朝堂上有心的人拿这事当官家那里说事,怕是我又要挨骂。”
韵儿莞尔一笑,“还有你怕的事情呢?不过你不用担心,廉先生的一个叫汐竹先生的弟子,最是懂饲养家禽。
汐竹先生早就想到这一点,便在庄子西北角一个偏僻的地方让人盖了暖房,在那里养蝇卵喂鸡。
奴家一开始听说这事的时候,可觉得真是反胃,不过话说回来,那东西养出来确实是最好的鸡饲料,你看看东京城周边这些养鸡的庄子,大冬天里谁家的鸡能比得上咱家鸡场的鸡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