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一个家庭里用来联系家庭成员之间的亲情的,除了血脉相承的血缘关系,最重要的就是食物了。
每逢过年过年,或是长辈的生辰,或者其他什么值得纪念的日子,也或许只是简单的聚会,家的概念,是用家庭里某种带有家庭特色并且是独有的食物的味道来诠释的。
一条蒸鱼,或是一碗红烧肉,甚至只是一碗米饭或者一个馒头,在家里对着亲人们享用,那味道和感觉是完全不同的,似乎食物的温度,能暖和到心里去。
这个小山村,还有其他无数个想这样的村子,人的感受也是相同的,只是当他们失去了亲人的时候,那种温暖的安全感便也随着消失了。
翌日的雪终于停了,路上大概有两寸厚的积雪,即便是寒冷的北方,这样厚的积雪也是不常见的,只是山上这么厚的积雪,还真是让杨怀仁感到吃惊。
积雪还不算什么,最恼人的是积雪下边先冻了一层细细薄薄的冰层,人或者马走在上边便非常容易打滑。
强巴老汉带着杨怀仁一行人从天不亮便出发,便这么小心地在雪地上走了近两个时辰,才到了拉鲁克兹莫的城堡。
城堡这样的叫法也许不太贴切,因为拉鲁克兹莫的“城堡”实在是有点寒酸,山坡上一块相对平坦一些的坡地,用嶙峋的山石砌成了一丈高的围墙围起来,便被他的子民们称作了城堡。
要是放在以前,依着杨怀仁的性子,是一定要笑话这位拉鲁克兹莫一番的,只是今天的情势,让他没有了这样的好心情。
下人们禀报了一次,这位兹莫正在和家人吃饭,一听是强巴老汉,便以为他又是为了村里失踪了人的事情来求他帮忙寻找的,便摆了摆油滋滋的肥手,表示打发他走便是。
等下人说还来了几个汉人的时候,拉鲁克兹莫才警觉了起来,吩咐人做好准备,才肯让人唤他们进来。
杨怀仁在门外打量着兹莫住的房子,也是木头结构的,只不过比起普通百姓所住的房子要大了许多,那扇宽敞厚重的大门,便是非常气派的。
走进大门,是个宽敞的大厅,能容纳百余人,好像是举行什么大型仪式的所在,从大厅一侧的偏门出去,是个四四方方的院落,积雪已经被清扫干净,显示了主人的利落。
绕过一个木质的门廊,便来到了一个小型的会客厅,厅里一个用巨大的树根制作而成的大桌子,拉鲁克兹莫便和他的几位妻妾和孩子围着桌子正在吃饭。
按道理会见一些陌生的客人,自己还吃着饭,是有失体面的,不过他这么做,便是没有把强巴老汉带来的客人当做一回事了。
杨怀仁也没有心情跟他计较这些,该有的礼仪还是不能落了下乘的。
他先学着彝人的样子颔首施了礼,不待说话,拉鲁克兹莫嘴里喷着油星子先对强巴老汉呵斥道,“强巴,你是怎么回事?不是告诉你你们村里发生的事情不是我能管得了的吗?怎么你一再来烦我,真当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吗?”
强巴老汉苦着脸想说什么,可想着说出来还是要被兹莫骂的,甚至还有可能被打出去,嘴巴哆哆嗦嗦张了几次,却没有把话说出来。
杨怀仁觉得这个兹莫对自己的子民也是真的很威严,但是这种威严,在他看来只不过是掩饰他内心的懦弱罢了。
他抬眼看着拉鲁克,这人就是一个矮胖子,脑袋其实是有些尖的,但是腮帮子因为肥胖鼓得满满的,像是一个球一样,身子也是球形的,一个大肚子挺了出来,四肢短小,整个看起来不能说是丑陋,而是滑稽。
但是他的几位妻妾却是生的非常窈窕美丽,山里的女人虽然没有汉人美女那般滑润细腻,但是却有着另一种淳朴的美丽,只是拉鲁克兹莫大声讲话的时候,她们和她们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