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闹鬼了!”
驿馆门外敲门的人不等伙计拉开们,便自己猛地冲了进来,嘴里不断的重复着“闹鬼了”这三个字。
开门的伙计没想到外边人就这么冲进来,被门板撞在脑门上,生生吃痛地叫了一声,接着捂着脑门子向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正要开口大骂,小伙计忽然感觉到下巴底下一阵冰凉,忍着脑门的疼痛睁开眼,便看见一柄长剑逼在他脖子上。
小伙计吓得浑身一哆嗦,再抬起头来看那人,正是今天来到驿站里住宿的那些护送出殡队伍的侍卫,这才苦着脸下意识地说了句“军爷饶命。”
与此同时,伙计发现那个推门进来撞倒了他的那个敲门的人,同样被人用利剑抵在咽喉上,吓得他不敢再乱喊乱叫,而是生生把那份恐惧,混合着一口吐沫给咽了下去。
杨怀仁站了出来,给旁边的手下打了个眼色,示意那个侍卫去把门关上,接着笑嘻嘻地对他们两个说道,“别喊,发生什么事情了,说来听听。”
接着他示意那两个手下把抵在伙计和敲门人脖子上的利剑挪开,还亲自送过一杯放凉了的茶水过来。
伙计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怯懦地就这么倒退着挪到一边,不敢出声。
而那个敲门的,身上穿的是一身皂色的麻布衣衫,一看便知道是个衙门里的公人。
那皂衣小吏受宠若惊地接过那杯茶水来,低着头抬着眼看了周围这几个凶神恶煞的人一眼,发现眼前的杨怀仁,才是慈眉善目最亲切的,而且还给他递了口茶水,这才匆忙吞了一口茶水,慢慢讲述了起来。
“禀告郡公大官人,小底是衙门里的刀笔小吏,今夜正是小底们几个在衙门的签押房里当值。
县尊老爷临走的时候吩咐了小底们,说今天从东京城里来的人,办得是大事,千万不能疏忽大意了,让小底们和几个快手们晚上睁大了眼睛,可千万别有偷鸡摸狗之徒半夜里闹事,搅扰了郡公大官人休息。”
杨怀仁皱着眉头,心道谁有工夫听你说这个啊,还真是够那啰嗦的,磨磨唧唧半天也没说正事。
“行行行,这些我都知道了,你就说你急匆匆的来敲驿馆的大门,还叫喊着什么‘闹鬼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哦,哦哦。”
皂衣小吏急忙小鸡啄米似的猛点了好几下头,“本来也没什么事,小底们无聊得都开始打瞌睡了,忽然殓房的仵作大喊着‘闹鬼了’,冲到了衙门里来。”
“殓房的仵作?”
“嗯嗯。是啊,是我们县殓房的仵作,以前都觉得干仵作的胆子比炊饼还大,谁猜想他们这样的,也怕鬼呢。”
“说正事!”
杨怀仁发现这个小吏说话倒是清晰,但是不简练明了,总是不知不觉的就讲跑了原来的话题。
“哦哦,”皂衣小吏不好意思的应承着,接着往下讲,“仵作大喊着闹鬼了,把大家都吓得不轻,询问之下,他才说殓房里诈尸了。
诈尸这种事,谁都听过,可谁也没真亲眼见过,老仵作说前天才收殓的一句妇人的尸首,竟然自己长了翅膀飞走了!!
我们几个值班的小吏,胆子也小得很,听他这么一说,吓得开始浑身发抖,倒是县里的快班的捕头刘大脑袋胆子很大,骂骂咧咧地催促着大家一起跟着仵作去殓房察看。
小底后来一想啊,仵作这老头子兴许就是老眼昏花了,殓房里本来就存了不少尸首,他看走了眼,出了臆想,也是很有可能的,哪有那么多光怪陆离的事情让他给遇上啊?
不料我们二十几个人走到地方一看,虽然没见到老仵作所说的尸体会飞的场面,可是钱财才收殓的一具妇人的尸首,是真的不见了……”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