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听了这话,放下心来。
只要山现在不去寻死就好。
只要现在不死,以后他就不会再寻死。
她会让部落人丰衣足食,不会再因为缺乏食物而饿死人。她也会分一些管理上的事给山做,让山体现他的价值。
只要让他觉得自己不是拖累儿女的废人,他就不会再起寻死的念头了。
她抬眼,对路道:“多谢阿爷的关心。火鼓动的人越多,对我越有好处。因为我是女人,想做首领肯定是很多人不服气的。哪怕现在被打老虎之事吓住了,过后被火和青狼一鼓动,他们还是会不服气。与其那时来收拾他们,不如现在就把他们打服了。”
山赞许地点点头:“羽说的对。”他转向路,“阿叔你就放心吧。”
路笑了起来:“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阿爷相信,羽一定是一个跟你阿父一样能干的首领。”
他从山洞出去,就直接回了家。
除了天然的几个山洞,其他山洞都是自己开凿的,太宽太高就容易崩塌。所以部落里就形成了个规矩,家里儿子成年了就在附近觅一个地方开凿山洞,方便自己成家时有地方住。
当然,如果祖父母不在了,孙辈也可以继承那个山洞居住,不用花时间精力去开凿山洞。
路的儿子隐就跟妻子住在路的父母以前住的山洞里,位于他山洞的隔壁。
路的妻子早就病逝了,他一个人住一个山洞,岩也大了,再跟父母住一个山洞不方便,就搬到了路这边来,跟路一起住。
路到了家里,看着正坐在山洞前吃烤肉的岩,他皱起了眉头,沉声道:“你这两天都干什么去了?山受伤了,羽遇到这样难的事,你在哪里?今天大家推举她做首领,你为什么不出声?”
“我……”岩支支吾吾地低下头去,没有再说话。
看他这副样子,路恨得用力踹了他一下,岩“啊”地一下叫出声来。
远远看到路回来,岩的母亲、隐的妻子香就站在他们山洞门口注意着这边的动静。
这会儿看儿子被踹,她连忙跑了过来解释:“阿父,岩前天打虎的时候受伤了,是我叫他在家里养伤,不要乱走动的。你也知道,他是为救山受的伤,想来山和羽也会理解的。他今天都没能去打猎呢。”
路不满地看了香一眼:“人家树的伤比他重,都知道去守着山,还把山背出背进。岩这点伤算什么?”
说着他走进了山洞。
岩没心情吃烤肉了,他跟着走了进去,沉默良久才道:“是我阿姆跟我说的,说山受伤了,以后不能打猎了。我要是娶了羽,就要养活他们一家三口。所以这两天她才不让我出门。”
路气笑了:“所以全都怪你阿姆,是吗?”
岩沉默了一会儿:“我也觉得我养不活那么多人。”
他抬起眼睛,看向路:“我要养阿爷和阿姆,等阿父老了还要养阿父。如果生了孩子,养的人就更多了。要是再加上山一家三口,我肯定养不活。想想那种日子,我就害怕。”
“老子不要你养。”路没好气道,“到冬天没有食物,我会跟山一起去找个地方等死,连累不到你们。”
岩抱着头坐到草垫上,难过地道:“你明明知道我不会让你们这么做的。”
路看着孙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面对这种重担,就是正值壮年的隐都要害怕,更何况还不到十六岁的岩呢。他会犹豫、彷徨,也可以理解。
他缓和了语气问道:“现在羽的力气那么大,她要当首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岩抬起头来,满脸都是迷茫:“我不知道。”
自从那天山被抬起来,他就呆在了家里,再也没有见过羽。
在他的印象里,羽在人前不大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