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很多人争着买呢。」康福叹道。
「那都是老黄历了。」汉子摇了摇头,道:「今岁新出了种高阙马,更好,可惜有价无市,买不到。」
踏隔壁!康福越来越觉得晋阳那帮子人是鼠目寸光的破落户了。
不说坊市比不得洛阳气派,光这干事的态度就不行啊。
夏人卯足了劲,二十年如一日,使劲培育好马,你们在干什么?
更何况夏人使劲的方向完全不止马。康福在农庄照料牲畜的时候,里面有几头牛特别宝贝,据闻也是司农寺淘汰下来的。再一细打听,司农寺培育牛种,竟然分三个方向:一、往产肉多的方向培育;二、往产奶多的方向培育;三、往耐力强的方向培育。
不同培育方向的牛,有不同的用途,人家分得清清楚楚。
与大夏一比,河东就是个草台班子啊。康福突然间觉得,河东幕府的命运,就像那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了。
「有了如此威猛的战马,去了安东府,还不杀得契丹人哭爹喊娘?」康福笑道。
汉子又仔仔细细看了他两眼,突然问道:「沙陀人?还是粟特人?」
「沙陀人。」康福有些自卑地答道。
长相骗不了人,他这种高鼻深目蓝眼睛的模样,一看就是蕃人。虽说大唐像他们这类人很多,洛阳才刚建了座波斯胡寺,已经没太多人关注他们的长相了,但康福真的很自卑,就怕别人拿他的模样说事。
这种自卑感发展到现在,甚至有些偏执,产生逆反心理了。老子祖上是昭武九姓,现在是沙陀人,不偷不抢,提头卖命挣钱,咋的了?
「会射箭不?」汉子看了看他的身形,又瞄了瞄他手上厚实的老茧,心中有数了,问道。
康福也瞟了他一眼,傲气上来了,笑而不语。
「你以前莫不是晋兵?」汉子凑近了,低声问道。
康福一听「晋兵」二字就下意识有些紧张,不过想到自己已经在去年被大赦了,于是挺直了腰杆,道:「是又如何?」
「我家以前也是晋军将校。」汉子说道。
「那你还能在此采买良马?」康福惊道。
「早就辞去军职不干啦。」汉子苦笑道:「举家迁来洛阳两年了,机缘巧合认识了贵人。也幸好走得早,如果没走,这会多半被李存孝坑了。」
「新毅妫都团练使李存孝,他又如何了?」康福问道。
「你竟不知?」汉子惊讶道。
康福摇了摇头。
「洛阳都在传,李存孝归顺朝廷啦,还偷袭了一支返回幽州的部伍。李克用大怒,欲统率兵马北上清理门户。」汉子说道。
康福撇了撇嘴,道:「说得好像你在晋阳亲眼所见一样。」
汉子闻言有些尴尬,羞恼道:「以李克用的脾性,定是这般反应。」
康福不与他争执,却叹道:「如果你家没离开幽州,确实可能倒霉。这次代北大战,晋王被契丹人坑得好惨。」
汉子心有戚戚焉,感叹不已。
「汝何名?」康福突然问道:「我也募上了府兵,要去安东。」
「幽州赵敬。」汉子喜道:「那同去安东府好了。妈的,在洛阳实在没机会,很难爬上去。那些关西将官,对咱们幽州人横挑鼻子竖挑眼,把好位置都霸占啦。」
「也是。」康福说道:「李存孝都降了,我看河东气数已尽,唉。」
说话间,两人便离了长夏商行,边走边聊。
赵敬说他们要去青州或登州
乘船,康福听后脸都绿了。他没坐过海船,但黄河上风浪稍大一些他都晕,听闻海上风浪更大,那会是什么感受?
「听闻登州那边造了一种新海船,坐着比较平稳,船也快,应能少受些罪。」赵敬也有些担心。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