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朱景一锤定音,说道:“梁人多半不想继续往前走了,接下来给我盯紧了,如果他们再绕道,第一时间报来。”
“知道了,大郎。”
“大郎你是知道的,咱们谁怕死过?和梁贼干到底了。”
“大郎,如果我杀的人比豺奴多,可否把州司马让给我?”
“我只想当个县令,回村娶了花娘,叫她爷娘看不起我。”
“大郎,我们都听你的。”
朱景脸一黑,还是乌合之众啊!今后便是当了刺史,怕是还得好好整顿一番,不然如何在群狼环伺之中活下来呢?
是的,就是活下来。被朱全忠吞并等于死了,被杨行密吞并也是死,被邵树德吞并,一样是死。
不想当土皇帝的武夫不是好武夫,除非实在没办法,不然谁愿意被人管着啊?
……
“氏叔琮这人不讲武德!”淠水西岸,邵树德点评着他的对手。
派人渡河去侦察,传回来的情报都是梁军行动迟缓,开春后道路泥泞,各军尚未聚齐等消息。又或者便是氏叔琮在寿州饮宴,与宾客们一起狎玩伎人等花边新闻。
这是什么?虚幻的安全感!
事实上呢?事实上人家已经有两路精锐绕路出击,一路走淮水北岸,一路绕道南方山岭地带,目标很可能是霍丘一带,即绕道夏军背后,两面夹击。
然后呢?更是亲自现身颍水大营,四处查探淠水深度,好像要强渡淠水,进一步吸引你的注意力。
这人打仗,正奇相合,非常符合邵大帅用兵的价值观,但也让他很恼火——太卑鄙了,和我一样……那啥。
“传令天雄军,调五千人上来。”
“传令光州陈素,那些山沟沟没什么好守的,调三千人东行。”
“传令臧都保,将安州城外那三千人带走,北上至申州。”
“传令时瓒,加快行军速度。”
一连串的命令很快由卢嗣业写完,杜光乂用印,随后便发了出去。
天雄军万人,原本三千屯于安州,七千北上蔡州后又退回了申州。如今调五千人东行,臧都保的三千人必须北上补位置了,而这也意味着放弃了对安州的监视。
这不代表武瑜有多受邵大帅信任,只能说他离死又近了一步,因为邵树德已经放弃将他发展为自己人的努力了。
陈素的五千人一直在大别山守关、操练。这次调三千人东行,无疑是削减了光南五关的守御力量,如果杨行密决意北上,还是一件挺麻烦的事情。
但现在兵力紧缺,不得不如此。
邵树德徘徊在淠水岸边,默默等待着梁人下一步的行动。
一万新卒依然在不紧不慢的分批操练。
他们现在还不具备与敌打硬仗的能力,也就只能沿河布防,紧紧盯着梁人的颍口大营了。
这一路,其实是邵树德最担心的,因此他亲自前来坐镇,鼓舞士气。
至于淮北那边,其实美那么危险。
白狗城已经展开了小规模的试探性攻城战。梁人在发现义从军横山都将士训练有素之后,立刻后退下营,开始挖掘壕沟,打算先困住白狗城再说。
这种依托城池的攻防战,在攻守双方都意志坚定的情况下,是真的旷日持久,短时间内很难分出胜负。
但邵树德可以等,朱全忠能等吗?
……
滑州白马县外,一支队伍逐渐走近。
最前面的是百余名灰头土脸的俘虏,被绳子倒绑着双手串在一起。
走起路来跌跌撞撞,一人摔倒,往往引起连锁反应,随后便是铺天盖地的鞭子,打得他们鬼哭狼嚎。
“袁象先何在?”
“此皆滑兵,滑州人宁不救乎?”
几名大嗓门的军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