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过年。邵树德将折嗣裕从军中喊来,与王妃折芳霭一起,招待折嗣伦一家。
折嗣伦的长子折从学才四岁,口齿伶俐,一上来就喊姑夫。邵树德给了他一块玉做礼物,折芳霭则给了个自己做的香囊。
折、邵两家,随着邵树德地位的不断蹿升,现在已经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如果说当初邵某娶妻时地位还有所不如的话,那么现在就完全倒过来了。蜗居麟州一地的折家,已经渐渐被落下了好几个身位,即便折宗本现在能获得振武军节度使的大位,还是差了不少——人口、经济、军队,都大大不如。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没有经济支撑的所谓强军、强镇,都是假的,纸老虎,一戳击破,经不起一败。而这也是邵树德苦心经营夏绥四州的根本原因,在残酷的兼并、争霸战争中,反复相持、拉锯的场面是必然会出现的,这个时候任何打鸡血就能胜利的事情,只存在于小说电影之中,决定战争胜负的主要因素是冷冰冰的数字:人口数量、粮食产量、军械产量、动员能力、后勤体系、军队素质和外交关系等等。
战争是立体的。
定难军和麟州军,如今的差距就像大人和小孩一般,胜负已分。邵树德以前还有些忌惮折家在平夏党项中的影响力,祭天大会完结后,看了各部的态度,觉得大可不必。头人们不傻,知道谁强谁弱,谁更适合投靠。
腊月最后一天,邵树德亲自拜访了丘维道、嵬才苏都、野利经臣、没藏庆香四人,并送了不少礼物。要过年了,这些都是对自己非常重要的人物,礼数不能缺。远在银州的宋乐也收到了他的礼物和慰问信,镇内事业的发展和稳定,宋刺史居功至伟,这一点邵某人一直记着。
做完这些后,他便回到了家中,似乎无事可做了。
家里现在也大变了模样。
侍女都是新面孔。嵬才氏、野利氏、没藏氏都成了他的妾,不再是侍婢,折芳霭从麟州折家挑了十余个模样周正的折氏少女,充作郡王府的婢女。
邵树德看了看,质量都还可以。折家到底有多少人?几百口?千余口?他深刻怀疑麟州那些蕃民里至少有一半姓折,不然如何挑得出这么多合格的侍女?
也不怕自己偷吃!邵某人想道。
当然这是从他的角度而言,如果从王妃的角度来看,可能宁愿他偷吃府中的折氏少女呢。须知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能在这些折家侍女身上发泄完多余的精力,可能就能避免出去抢别人家的妻女。
当然邵某人现在还是很规矩的,他宁愿看小封的剑舞。
舞姿优美,英气逼人,偏偏还有一种娇俏可爱的感觉。
“大王你不害怕么?”小封舞完剑,有些气喘地说道:“妾用剑削掉……让你当初淫辱我。”
小封这话是用气哼哼的语气说的,但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打情骂俏。邵某人最喜欢她这种带着点娇憨的傻模样,和她稳重的从姐完全不一样。
将小封揽入怀中后,一边替她擦拭额头的细汗,一边说道:“某便要这样辱你一辈子,直到头发白了亦不肯歇。唔,死后还要同穴,一大家子可不能分开。谁若是阻挠,某便斩了他。”
小封舒服地躺在邵树德怀里。休息片刻后,见房内无人,便小心翼翼地主动抱住了邵树德的脖子,将脸靠在他胸口,慢慢变得有些绯红。
两人独处,这样私密的空间可不太常有,小封得以做出一些平时不太好意思做的亲昵动作。
“郎君,妾给你唱首曲子吧。”
“好,你想唱哪首?”
“郎君喜欢听什么?”
“这次换个吧,唱《渭城曲》。”
“郎君想西出阳关么?”
“那是。某有胸怀天下之志,自然要西出阳关。这大好河山,某都要一一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