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漆黑阴暗。石砖已经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了,久经风霜后布满苔藓和黑乎乎的污垢。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酸腐味。
除了几米之外狱卒点着的一盏油灯之外,这里一丝光线都没有。
闵将扪心自问,长这么大什么苦都吃过,却也已经经受不住这样的折磨和酷刑。
不光是大牢环境的问题。
自从被抓进来,他每天都在遭受审问和毒打。
动手的有时候是狱卒,有时候是城主,有时候,那个京城里来的刺史老爷也会来观摩一下,亲自打他几鞭子,然后气急败坏地离开。
不过,没关系,他相信他的好兄弟。
虽然才相识短短一个多月,但以他兄弟的本事和能耐,一定能把他救出去。他要忍耐住。
“呃!”“唔!”
忽然,牢房侧面不远处传来几道倒地声。
闵将猛地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栏杆外站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心情有些激动,手撑着地面想坐直身体,但重伤使他连转动脑袋都困难,更别提换个姿势了。
“终于来了……”闵将长出一口气,嗓音沙哑,“都安排好了?牢房钥匙在城主邱遵身上,你拿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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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那人似乎短暂地顿了一下:“没有。”
“那快去啊,还愣着干什么,要是外边那几个牢头醒了,你还怎么带我逃出去?!”
“……今天不行。”
“什么意思?老杜到底怎么说的?”
“钥匙不好拿。杜哥说,明天法场上救。”
“劫法场啊,他胆子也太大了……不过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怎么和平时不太一样?”
“有点着凉了。”门外那人清了清嗓子。
“哦,那你来是干什么的?”
“有件重要的事要您拿主意——官府抓人,快要搜到咱们躲藏的地方了,杜哥问您该怎么办。”
“这事还来问我?!赶紧拿上东西往后撤啊。”闵将有些急了,连咳嗽了几声,喃喃道,“怎么会呢,咱们选的地方够隐蔽了。却冥郊是死人坡,村里人平时都不乐意去,后边还得翻好几座山头,官府闲着没事都去那地方搜什么啊。”
噢,越过却冥郊,再翻几座山是吧。
成,知道个大概方向就行了,具体的,可以到那儿再去问本土绿植。
是的,这个站在门外的人正是夏清阳。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被闵将错认成来营救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