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说话的时候忽然一顿,外面有脚步声。
随即院门被推开,谷治走了进来。他还没养好伤,此时脖子被包扎得严严实实,脸色苍白。
“叶姑娘,”纵使如此,他依旧恭敬地行了一礼,“谷某听说了冯家的事情,前来找您商议……您杀了冯玉平?”
叶沉鱼平静地点头:“上午刚杀的。”
“是他冒犯了您?“谷治问道,“您怎么会把春香院杀人?您不要误会,我知道事情的经过才好去跟冯家周旋。”
“周旋?”叶沉鱼疑惑道,“冯家找过来了?”
谷治苦笑了一声:“冯家在渔阳颇有声望,以冯玉平平素所为虽然该杀,但冯秦安毕竟还在。他手下掌握着渔阳县的三教九流,如果要闹起来,我们麻烦不小。”
“我记得高文斌是官府的人。”叶沉鱼有些奇怪,“即便是三教九流的帮派,官府如果要整治也不行吗?”
“您有所不知。”谷治解释道,“冯家掌握了渔阳唯一一条水路,凡是从渔阳过的漕运,都要有冯家经手。而且渔阳的船工也都依附于冯家,不听冯家号令的船工,会被排挤打压,利用手段强行收购船只,不得不改做其他的营生。以至于现在渔阳的水路完落在冯家手里,如果冯家有意为难,渔阳的水路就彻底断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虽然知道兴家军要打过来,冯家仗着自己有水路可逃,只偷运了少量的粮食财物出去,大部分的粮食和铁器都留在了渔阳。
叶沉鱼若有所思:“我看城里有那么多乞丐,城外有那么多难民,还以为你们这里官府很厉害。”不然不早就被难免和乞丐把县衙砸了吗?
谷治自然想不通她的逻辑,闻言只以为她是在嘲讽官府只敢对手无寸铁的百姓逞威,不由有些尴尬:“现下各地都有距地为王的人,百姓活不下去又多落草为寇,凭官府怎么也管不过来。”
这是委婉的说辞,实际上朝廷已经风雨飘摇,只剩下个名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