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溺离开大概半个时辰,回来时霍辞尧趴着睡过去了,迟溺借着蜡烛微弱的火光打量他的脸,在外面奔波几日没休息好,他显得有些憔悴,光洁的下巴隐隐长了些许胡茬。
眼角有着一小块淤青,迟溺拧了毛巾给他擦脸上的污迹,动作轻柔,可他还是被惊醒了,睁大了眼睛看她,反手险些打伤她,险险停手,似乎牵扯到了伤口,他倒抽一口冷气。
轻轻抓着她的手腕,“没伤着你吧?”
迟溺被他吓到,有些呆愣,“你都没碰到我哪里会伤到,快给我躺好,能不能自己洗漱?”
霍辞尧盯着她几秒,然后点了点头,“你去了好久。”
“热水需要烧啊,那个锅不大,烧了几次才有这半桶。”迟溺把水给他提过去一点,“你自己擦擦,伤口千万别碰到水,等下我帮你处理,如果不行千万别逞强,我给你喊人帮忙,不丢人。”
霍辞尧……“不用,我自己可以。”
迟溺看了他一眼,然后把毛巾丢给他,“那你洗吧,我去外面。”
霍辞尧确实困,也确实累,没有逗她放她去了,轻轻动了动肩膀,他咧了咧嘴,轻轻的褪去满是血污的上衣,用半湿的毛巾轻轻擦拭。
迟溺在帐篷外等到快被蚊子抬走的时候,霍辞尧又喊她,语气颇为无奈,“迟医生啊…”
“嗯?”迟溺偏过头,没有掀帘子,“你好了吗?”
“嗯…没有衣服…”霍辞尧有些哭笑不得,那些脏了的衣服显然不可以再穿上,他一时语塞。
迟溺……“我去给你找。”
“嗯…让猴哥拿,他知道哪个。”霍辞尧仰了仰脑袋,吐了口气。
“好。”迟溺转身就跑,有些尴尬。
过一会猴哥屁颠屁颠的跟在迟溺后面回来,手中拎着衣服,迟溺则是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霍辞尧裹着被子坐在榻上,默默地盯着打算坐下的猴哥,阴森森的开口,“你洗完了?”
“是啊。”猴哥回。
“你吃饭了吗?”霍辞尧又问。
“吃了啊,这不是吃完了才来嘛,不然谁理你。”
“那你受伤了吗?”
“没有,我哪受伤了,活蹦乱跳着呢。”
“呵,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猴哥……“迟医生的帐篷。”
“迟医生是男的女的?”
猴哥笑着拍了一下塌子,“你是被炸弹炸傻了吗?当然是女的…了…”
霍辞尧已经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神意味明了。
猴哥……难怪他突然话这么多,还问些这么傻帽的问题,感情傻的是他,他才从字里行间看出两个字来滚蛋!
他站起身谄笑,“哈哈,哈哈…那个嫂子,我困了,那个霍哥麻烦你照顾了,我先走了啊!”
迟溺转过身,有些不明所以,“你不是…”
“嫂子,霍哥,再见!”猴哥没等她说完,已经一溜烟儿跑了。
迟溺……她回头看了看霍辞尧,后者一脸乖巧,“怎么了?”
“没有。”她皱了皱眉,错觉吗?怎么这两个好像背着她做什么了?
“你衣服先穿上,粥还烫,先晾一会。”迟溺转身要走。
霍辞尧眨了眨眼,喊她,“迟医生,我伤口好痛。”
迟溺听到他说痛忙折回来,“伤口在哪里?我看看。”
“迟医生,我还没穿衣服。”迟溺伸到他身前的手顿住,耳根子就红了。
“你先穿?”
“穿啥呀,穿了还要脱。”霍辞尧显然是缓和过来了,还有心情逗她。
迟溺抿了抿唇,伸手就想给他一下,他伸手一把截住她,“一家之主手下留情,我还是个伤患。”
迟溺白了他一眼,“伤哪了?”
“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