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硝烟,战争留下了一地的狼藉,迟溺跨过已经没了声息的尸体,不知从何处飘来一朵紫色小花,稳稳的落在尸身上,可悲又凄美。
迟溺驻足,看见了躲在暗处的孩子,皮肤黝黑,那双眼睛却是亮堂,迟溺知道,那或许就是未来的光,是希望,他们都渴望被拯救。
上次的夜袭让r元气大伤,时隔半月才卷土重来,而雨林内被逐一击破的安全区域现在已是建起了一栋栋的小木屋,夜里还能看到这个小范围的居民围着篝火唱歌。
但战争的爆发使人无心欣赏,没能进入安全区的人还在接受战争的洗礼,血液和眼泪每日依旧会降临。
天光大亮,照的这片战场流露出难以言说的凄凉,明明是充满无限希望的天,人们却是要忍受无端的悲苦,他们的上帝其实也并没有万能和慈悲。
时间很早,大概上午八点半,迟溺跨入了安全区,其实也不能说安全区,再严格的把控也难免会混进一些不安分的分子进来,内部的战乱何时会爆发已无人知晓,只能祈求上天让温存与安生的时刻多那么一些。
在安全区搭了一栋算是安全的木屋,以容纳这三十多名孤单的孩子。
孩子需要照顾,平日里迟溺总会跨过那片战争交界线,到达安全区域,给那些孩子带去一些东西,然后在下午到来之前回到总部。
今日的安全区似乎格外寂静,新一批的孩童被领进来,被迫接受这陌生的一切,他们已没有家,只能合成这样的小群体。
“医生姐姐来了。”不知哪里的孩子机灵,见到背着包裹的迟溺,大喊一声,躲在角落的孩子便一个个从角落窜出来,围着迟溺唱新编的小曲。
迟溺抱起揪着自己裤腿的小孩,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小米昔,有没有想姐姐呀?”
小女孩点点头,不说话,只是紧紧抱住了她的脖子不肯松手,周围的孩子在闹,迟溺在笑,而那孩子似乎成了不合群的那个,死死的抱着她的脖子不肯撒手。
“米昔,你下来,我也要姐姐抱抱。”灰头土脸的男孩拉了拉米昔赤裸的小脚,米昔抱的更紧了,就差把迟溺纤细的脖颈给掐断。
“诺多,不可以这样,米昔是女孩子,是妹妹,不可以这么用力拽她,会受伤的。”迟溺轻拍了拍怀里小孩的背。
诺多不满的撅撅嘴,手指扭捏的绞着自己的衣角,在无人的角落不甘的瞪了米昔一眼,吓得她把头埋在了迟溺颈窝里。
迟溺把从基地带来的东西给孩子们分了,便抱着米昔坐在角落里看他们嬉闹,迟溺搂了搂米昔,“小米昔,怎么了呀?怎么不去跟哥哥姐姐们玩?”
米昔抬眸看了她一眼,不敢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迟溺揉了揉她的脑袋,“米昔,怎么了?跟姐姐说,是不是他们欺负你?”
米昔垂了垂小脑袋,小手擦了擦快掉下来的泪水,紧紧贴在迟溺怀里,“姐姐,睡觉房子里,珞珞流血了,箱子里有肉,姐姐,好怕。”
迟溺心里咯噔一下,有些迷糊米昔说的话,“珞珞是谁?他受伤了吗?在屋里?”
“嘘,姐姐,小声点,他们会把我像珞珞那样当肉烤的。”米昔害怕的揪紧了迟溺胸前的衣服。
“当肉烤?!米昔,在哪间屋子?你带姐姐去看看好不好?珞珞如果受伤了,要看医生。”迟溺有些心凉,对于心底的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避无可避。
米昔微不可察的点点头,小手指了指靠里的那间木屋,“他们在那里,剁了珞珞的手指。”
迟溺起身,抱紧了瑟瑟发抖的米昔,“不怕,姐姐看看。”
迟溺靠近那间屋子,那群玩闹的孩子突然一个个将目光投过来,死死的盯着米昔,如果不是迟溺抱着,迟溺或许会感觉那群人想冲上来把米昔撕碎。
他们的眼里藏着孩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