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前藩,安东城。
藩主府。
北条川庆和儿子北条仓正在核对羽前藩账目,准备将今年的赋税送往江户城。
账目核对无误,北条仓抱怨道:“征战高丽,建造风帆战舰,幕府将支出的费用摊牌到各藩,今年上缴的赋税涨了三成,北方苦寒,本就穷苦,这简直是要羽前藩人的命。”
北条川庆闻言,紧锁眉头。
三十年前,渡边案携带拿着火枪火炮的军队从南打到北。
当时还拿着刀剑盔甲的北方诸藩被吓坏了,一个个望风而降。
他当时年轻气盛,羽前藩又是北方大藩,他自然十分不服气,统领羽前藩三万人前往迎战。
当时渡边案只派出了两万人与他交战。
但他的三万人却没撑住,最终还是败在渡边案的火器下。
之后,他同其他藩主一样上交兵权,只作为文官掌管羽前藩。
但此后,羽前藩的日子却过得一年不如一年。
原因就在于诸藩每年要向幕府上缴的这部分赋税。
以前,他们收缴的赋税不过留作自用。
现在,这些赋税到了幕府,却被渡边案拿来建设南方,以迎合西土人。
这自然让南方越来越富,北方越来越穷。
为此,不少北方藩主心生怨言。
尤其近两年,渡边案为了搅动大颂内乱,耗费了大量的财富。
但出的这些银子,最终都落在了他们头上。
“这些话在外面就不要说了,免得惹出是非。”北条川庆瞪了眼北条仓。
不满的人很多,但只能压在心里。
当年的战争让打碎了许多人的脊梁,包括他。
现在,他们唯有臣服渡边案,向渡边案效忠,为其办事。
二人正说着,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藩主府门前响起。
一个骑兵匆匆而来,面色焦急,“藩主大人,糟了,海面上出现了一只庞大的舰队,这舰队前面的船还会冒烟。”
“什么!”北条川庆闻言,几乎跳起来。
江户海战消息刚刚传到羽前藩。
东瀛舰队和不列颠舰队全军覆没。
此时能出现在东瀛的舰队除了燕王的舰队,不可能有其他。
而且士兵口中会冒烟的船,十分附和不列颠人蒸汽船的形象。
据说,江户海战中,燕王的舰队也有蒸汽船了。
所以,士兵不清楚冒烟的船是什么,他却是清楚的。
“他们来这里干什么?北方可没什么油水。”北条仓浑身一阵发冷。
北条川庆道:“现在南方是什么情况,我们一无所知,或许是南方全部失陷,燕王军队打到这里了。”
说到这,父子二人对视一眼,更是惊惧。
沉默了一会儿,北条川庆首先冷静下来,毕竟他也是经历过战争的人。
他道:“立刻紧闭城门,调集兵马登上城墙。”
顿了下,他继续道:“再派出一队骑兵前往海岸,继续观察。”
北条仓闻言,叹了口气。
安东城内只有五千东瀛士兵,六门火炮。
燕王军队真的打过来了,他根本不可能抵挡的。
父子二人在城内焦急地等待,随即消息不断传来。
燕王舰队在安东城码头停靠,两万余士兵在安东城登陆,向安东城而来。
这时,他们登上城墙,果然见燕王军队出现在视野中。
只是望了一眼燕王军队,父子二人的心便跌倒了谷底。
这些燕王士兵身穿统一的深绿色军装,军容整齐。
每个人都背着一杆工艺精良的火枪,腰间似乎挂着入鞘的短刀。
他们不认识刺刀,只能如此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