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若是真在意丹姬名声,断不会随意将她和楚宗主牵扯一块。”白菡最瞧不起虚伪之人,这群人一来就演戏,此次出门还有其他要事,此地之事速战速决为好。
堂内的女人们都是族长的各房夫人,即使是风信姝,她也只是个续弦,哪里能和原配相比。
在重天界这个最讲究血统和嫡庶关系的地方,嫡出的小姐可是家族的宝,唯有这嫡出小姐,才有可能和上界联姻。
若是谁折损了嫡出小姐名声,那就是与整个家族为敌。
故而,这帮夫人们全都赤红了双眼,想将那白菡生吞活剝了去。
风信姝把玩着尾指的彩绘掐丝指套,慢悠悠地开口,“以下犯上,冲撞主子,既在我丹府,楚宗主又不处理,那我丹府替你幺山宗立下规矩。”她这续弦来之不易,最怕落下口舌,这也是她将其他房喊来的原因。此时,被一个小丫鬟点破叫板,她这个当家主母再不出面,教她以后如何管家?
“按照花朝节的规矩,头魁花王可是要上重天宫朝拜花神的,往届花王都是世家贵胄公子角逐的对象。丹姬是这次头魁的热门人选,你们这样急着将她推给楚宗主,不知是几个意思?”既然彼此心知肚明,白菡索性把话挑明了说。
风信姝和丹阳对视一眼,他们这次是想着让这楚宗主知难而退,也让丹姬对他死了心,然后专心参与花朝节,不出意外那头魁便是囊中之物,和重天宫联姻水到渠成。可被这丑丫鬟接了两句,这风向就开始变了。
“来人,将这无形无状的丑丫鬟拖下去,按家规做了花泥。”风信姝向着随侍摆摆手,神情肃然。
“花泥?”空空突然睁眼,喃喃细语,“活人制的花泥怨气极重,若是被花根吸收,那长出的花可是极具煞气,你们牡丹族有灭族之危啊!”
“住口!”风信姝气得嘴唇颤抖,翘起指尖对着楚幽幽怒吼,“楚宗主,你这些下人,可是一个比一个恶毒,竟敢公然诅咒我族。”
丹阳脸色铁青,露在袖口之外的手背因紧绷而发白。
底下众夫人纷纷请求老爷严办。
丹阳眼角余光掠过楚幽幽,见他依旧气定神闲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中冷笑,倒是个沉得住气的主,可惜,就幺山宗那点根基放在这重天界实在不够看。
他面上挤出一丝笑意,伸出右手掌示意底下安静。
待堂内寂静无声,他才说道,“幺山宗自有门规,我牡丹族亦有族规,我族最讲公道,不如双方各出三人,比试下拳脚功夫,三局两胜,输者听凭处置。”
“吵死了!”老叟打着哈欠坐直了身子,边揉眼边抱怨,“睡一觉也不安生,叽叽喳喳跟一群麻雀一样。”
他睁开一对浑浊的眼珠子,朝着丹阳的方向嚷道,“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打架吗?来,算我一个。”
牡丹族演武场,擂台高筑,锦旗猎猎。
四周围满了闻讯赶来的族人。
高台之上,族长丹阳端坐中央主位,一干夫人后排入座,楚幽幽被安排在西边侧席。
擂台中央区域绘着一朵盛开的牡丹,按比赛规矩,出牡丹者出局。
“铛!”一名小个子白须老头猛地敲下铜锣,低哑喊道,“第一轮,牡丹族魅对阵幺山宗老叟。”
“魅!”台下有人低声议论,“没想到族长派出了他!”
“别看他只是个扫院的,据说大力王阿顺私底下找他比试,都没过满三招。”另一人压低了声音。
台上的丹阳摸着光洁的下巴,对楚幽幽道,“楚宗主,这魅是我院里扫院打杂的,公平起见,咱们下人对下人。”
楚幽幽点头,目光落擂台中心那个被称作魅的老者身上,此人身形内敛,气息弱不可闻。而他对面的老叟,他至今未探得深浅。这两人对战,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