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尝舍得与他争吵。罢了,你去叫他过来,我有话对他说。”
冬叔和明姐闻言,便依言去唤了孟亦程。
冬叔边帮他拿过外套,边叮嘱道:“亦程啊,你爷爷他年事已高。脾气是有些捉摸不定,你等会进去,切莫惹他生气,他说什么你不认同的,你可一定要听着些,不要当面顶撞。”
一旁的明姐帮他系好扣子后,说道:“你冬叔说得对,你爷爷年纪大了,你要体谅些。”
孟亦程看着二人的真挚的眼睛,心里仿佛涌过一阵暖流,他忽的伸出手,将冬叔和明姐抱住,说道:“谢谢冬叔,谢谢明姐。”
明姐和冬叔也紧紧环抱着他,沉默了几秒,明姐率先松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嗔道:“瞧你,这么大人了,竟还和小时候一样,快去吧,你爷爷还在等你。”
亦程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巾,轻轻擦了擦明姐眼角的泪珠,接着,转而又递给冬叔,笑道:“冬叔快帮她擦擦,可不要让明姐今日特意为欢迎我回来的妆容花掉。”
说罢,便笑着下了楼。
“说什么呢,臭小子。”
屋内,留下明姐和冬叔对视一眼,含着笑意看着他的背影。
孟亦程来到花房外,心里竟突然有些忐忑,他刚才在屋内想了许久,回想起爷爷鲜少大发雷霆的模样,心里不禁暗自揣摩,自己是否真的太过轻易听信了孟泽启和那位突然冒出的父亲的话。
看着爷爷的态度,以及从小到大,爷爷在自己的眼中,一直以来是一位刚正不阿的老人,怎么会做出如同他们口中诉说的那些事情呢。
可这件事的疑点实在太多,无论是自己爷爷那出奇的愤怒,以及孟泽启带来的那位自称是自己父亲的人,他真的一时之间无法判断到底谁说的才是对的。
可无论事情怎样,自己总是要追寻一个真相,这般才对得起自己的母亲和外祖。
当下最紧要的,也便是找寻当年的真相。
孟亦程定了定心神,这才伸出长指,敲了敲花房的门。
他刚进去,就看见熟悉的爷爷还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就坐在众多的植物中,慈祥的看着自己。
“过来吧。”
孟亦程听见熟悉又沧桑的声线,又看见爷爷那斑白的鬓角,心里不禁闪过了昔日的过往。
爷爷确实上了年纪,他忽的有些后悔自己今日的表现。
待进门后,孟亦程抢先说道:“爷爷,对不起,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
坐在藤椅上的老人喟然长叹,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孟老先生这才开口说道:“说吧,遇上什么事了?是孟泽启又找你了?”
孟亦程站在原地,也不曾开口,孟老先生瞥见自家孙子这般模样,心里虽然已经明了一切,可还是故意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接着问道。
“他的话不一向是不可信的吗?这次,他又挑拨什么了?”
“他……他带来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自称是我父亲。”
“你父亲?”
“是的。”
孟老先生闻言一愣,却转而笑了起来,接着,敛住神情一字一句道:“天下竟有这般稀奇之事,当年你父亲突遇意外,葬礼从头到尾都是我一手操办的,竟,何时突然跳出来个人假装是你父亲?”
“可他,真的照片上很像,而且,我问了他很多我们家族私密醒的事情,他竟然都能对答如流。”
其实孟亦程心里也很矛盾,他说不上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心态,他竟然对这个自称是自己父亲的人怀有一丝期待。
“以现在的科技手段,想整成另一个人的模样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吧,若论起家族的私密事情,你那位二叔,对大部分的事情倒也算是知根知底,单凭这两点,就能假装我的儿子,你的父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