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庄萧濛懊丧的低着头时,突然发觉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他泪眼朦胧中抬起头才发现,竟是孟亦程。
“对不起,师兄,都怪我。”庄萧濛嗫嚅道。
孟亦程注意到静立在墙角一脸悔意和不知所措的男孩,走过去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头。
“庄师弟你不要自责,今天的事情真的多亏你了。”
庄萧濛见师兄竟无一点责怪自己的意思,言语中满含的竟都是谢意,忙摇手欲开口。
却被孟亦程率先打断道,“庄师弟不用自责了,予卿视你为弟弟,你这样自责,她也会不高兴的。”
看着孟亦程已抬眼看向急救室,庄萧濛艰难的动了动嘴唇,想了想还是咽下欲开口的话。
“亦程……”
孟亦程抬眼一看,才发现是冬叔在轻声唤着自己。
冬叔顺手给他披了件外套,孟亦程突然注意到衣服不对,正欲开口,冬叔抢先开口道“我刚回了一趟家,老爷子也来了,他不放心,非要我接他过来。”
孟亦程低声说道“冬叔,麻烦您了。”
冬叔闻言,只是低低叹了口气。
“爷爷,您和明姐怎么都来了?”
孟亦程见爷爷果然坐在长凳上,明姐蹙着眉头,也在身后陪着,两人都焦急的看着急救室。
“予卿这是怎么了?”
见孟亦程过来,孟老爷子拄着拐杖忙关切的询问道。
见爷爷如此着急,孟亦程轻轻扶住了爷爷的手臂,缓缓让他坐下。
“予卿她,是出车祸了……”
“什么?车祸?”
果不其然,只见孟老爷子怔在原地。冬叔和明姐见状,便知道孟老爷子是想起枫昶和晚庭了,二人对视一眼,正欲开口安抚时,却见老爷子轻轻挥手示意他俩无需多言。
竟是车祸?
孟老爷子情不自禁想起当年之事,当时他的爱子枫昶和儿媳晚庭也是丧命车祸。得知消息时他不敢相信,不顾众人劝阻仍要坚持查看现场,见到的却是浑身血迹但仍然紧握双手的枫昶和晚庭,二人紧握的双手,令在场的医护人员费了好一番力气这才分开二人。
直到看见二人被缓缓披上白布,先后被抬上救护车,孟老爷子这才控制不住压抑已久的情绪哭出了声。
“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
孟老爷子痛不欲生的如同一头受伤的老兽呜咽着哭喊道。
这么多年,孟家无一人再提车祸二字,避开这两字似乎早已成为了在孟家工作的旧人或是新人之间不用言说的默契。
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是重新揭开了老爷子的伤疤。
孟老爷子之前虽然与陆予卿见了一面,当时并未觉得这个面容清丽的女孩有何特别之处,但见孟亦程待她却与对待其他女孩明显不同,不由得使他越发对这位女孩好奇。
他也不是没有打探过孟亦程的心声,可自家孙儿一向口风甚紧,竟什么也没有问出来。直到阿冬笑着宽慰自己,不如就等孟亦程自己开口,到时再邀请这位女孩来家吃饭就能见面了。
不料,后来的事情竟是那般的巧。他和冬叔送亦程返校途中偶遇了这姑娘,又正好她又在校门口受了伤,便借送她去医院途中算是见了一面。
当时瞧着孟亦程飞奔下车的模样,那神情,竟与当年枫昶追求晚庭时的模样几乎无异,那时,他便知道,自家孙儿这是真的动心了。
也是那次,他才知道,原来令自家孙儿如此着迷的姑娘,名唤陆予卿。
后来,等予卿痊愈后,为表谢意,还曾特意随孟亦程上门来拜访过。
她生得清丽,又穿着一袭淡青色的连衣裙,越发显得她似一朵刚出岫的荷花般楚楚动人。谈吐又极为不凡,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