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道:“我发现他们私会,就觉得奇怪,这两家虽不像护国公府外言不入内言不出,也没到小爷姑娘有私情无人知晓的地步,你也知道我身边的丫头大多出自这个家里,我就让丫头们暗暗打听,你猜怎么着,冯氏乐意这门亲事,你祖母悄悄促成。所以嘛,我不用和你父亲、祖父多说,像是我拦下亲事,清河侯府要来啰嗦我。索性等你回来,这亲事提出来时,贵生冯氏一定不会答应,让他们母子拦下也罢。”
栾英笑道:“这样也就罢了,只是我有些生气,祖父和父亲怎么能不问过我,就把我的亲事许出去,虽说长辈可以定亲事,可我到底不是家里养大,父亲娶母亲时亏了心,他和祖父不能再在我的亲事上亏心不是吗?”
燕燕道:“我本来也这样想,你祖母为我解惑。她说你祖父和父亲都没有确切答应冯家,就是怕你另有亲事,是冯家一门心思要贴上来,说如果你另有亲事,清姐儿就嫁给你做平妻,”
栾英一听就变脸:“不行不行,母亲是平妻,我知道你嘴上不说,其实心里还在怨恨,这才不与父亲以夫妻相处,我不能像父亲那样害人。”
燕燕欣慰的道:“你虽是你父亲的儿子,却幸好半点不随他。冯家还有一句话呢,说平妻不成,就把清姐儿送你做妾。”
栾英手按额头,笑道:“我不过刚是个秀才,现在让我带一队人打仗倒理得清楚,冯家外祖父母为什么这样也肯,我实在糊涂。”
“这是你不住在家里,所以不明白也是有的。你祖父、西和子爵陈家、再到不往来的春江伯他们,都依靠清河侯拉扯。清河侯府家底子厚些,清河侯又肯拉扯他们,可是也累,如今你算挑尖的那个,这是想把重担交给你。”
栾英还是笑:“为什么拉扯别人,哦哦,就像护国公府里姨妈拉扯母亲和我一样。”
燕燕叹道:“是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心吧。而我愈发的明白,你姨妈肯拉扯我们,清河侯府肯拉扯别人又有什么奇怪。只是,你姨妈拉扯我们和杰哥全家,我们也竭力不生事情。你以为舅舅中了以后,我不想和冯氏算总账吗?我冷眼又看他们实在可悲,清河侯累个半死,拉扯的不过是一堆惹事生非的人。”
栾英摊开双手,有一个可爱笑容:“我还小呢,我能拉扯谁?再说了,若让我拉扯,我第一个先揍哥哥,再捶马文,把吴司也打了。”
燕燕撇嘴笑着,祁玉走来。
这个真正的亲舅爷今年下春闱,跟着护国公大船同进京,今天跟着姐姐在南阳侯府帮着张罗:“亲戚们都到了,亲家夫人说请姐姐带着英哥去正厅。”
姐弟舅甥三人就出来,正厅上,亲戚见到他们过来,清河侯世子夫人第一个着了急:“我的英哥啊,我的好外甥,从小我就看你最能干那个,英哥啊,你总算回来了,表妹天天担心你在西北那乱地方,差点哭瞎眼睛。”
清河侯夫人也听不下去,瞪儿媳妇一眼,那意思不会说话少说几句。
世子夫人已经撒开,谁也拦不住的节奏,大大的招手:“清姐儿,快来见你天天想着的表哥。”
一个老亲实在听不下去,悄悄问南阳侯夫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表兄妹要定亲不成?”南阳侯夫人低笑:“要定亲,但不是和英哥,是贵生。”
老亲大喘气儿:“英哥可不能乱许亲,这么小的秀才,稀罕着呢,我闲时精神又好,也考虑到英哥亲事,总要挑了又挑,你可不能乱犯糊涂。”
南阳侯夫人称是。
这几句话的功夫,世子夫人把冯清塞给栾英的架势,贵生看不下去了,学里还没有放假呢,为弟弟庆贺,贵生也留在家里,其实自从知道弟弟要回来,贵生不想见到秀才弟弟,这些天挺乐意上学去。
而他有种感觉,今天正厅里会发生什么,这不,全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