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下来以后,云展告诉元秀,他的信里提到愿意调岳父母回内陆,元秀摇一摇头“父亲不会答应,而如果父亲答应,你又这样做了,祖父也不会答应。”
“在哪里不是当官呢?祖父从父亲开始下科场时就这样说,一直说到二叔三叔下科场,能中就好好做官这是祖父心愿,父亲是最像祖父的人,他不会听你的。”
云展轻轻拍了拍她。
这一夜夫妻亲昵如常,第二天起来各自忙碌,云展年青位尊不可能是个闲人,新媳妇元秀接手家务也打起十二分精神,这又正是秋收的季节,盘点各地田庄收成,光数字可以看到人头晕眼花,元秀没有功夫震惊账本上数字大,就全身心投入进去。
上午添一件小事情,慧姐果然把理王世子打了,元秀听到后居然没什么吃惊,昨天她就一直认为唐诵应该和慧姐玩耍一下,这样在学里也会和气。
看吧,两个不认识的孩子,一个是新集学里小霸王,另一个是京里的王世子,都有骄傲都傲气十足,在一个学里淘气像是不用吃惊。
元秀让人带慧姐回来,又不得不抽身去见婆婆,公主反而笑了“女孩子打男孩子?慧姐可吃亏了吗?”
元秀提醒她应该注意的不是这点,公主又笑了“小孩子打架,别人不要掺和,理王妃不糊涂,你忙你的去,不要管就行了。
元秀只能遵命,但是让她一点不管做不到,但有婆婆发话,理王府就不必赔礼,只让人寻慧姐回来。
陪嫁得全和松诚在门上听呼,闻讯后去一个找慧姐,回来告元秀“原来二姑爷在学里时常受人欺负,淘气的子弟是理王府世子的伴读,慧姐今天上学看见,就把那淘气的打了,理王世子跑来寻公道,慧姐这才把他打了。”
元秀忍住笑,婆婆也许是客气的话,但是松诚是自家陪嫁,万万不会在慧姐的事情上客气,可是听听松诚的话吧,像是慧姐打一个再打一个竟然还占着理。
当着许多管事们在,元秀正色道“我让你去,是寻慧姐回来?”松诚一个人进来,慧姐也从来不是打架以后怕回家的孩子。
松诚堆笑“俗话说,不打不相识,理王世子对慧姐一见仰慕,中午请她吃酒楼,慧姐见到我,说我去的正好,让我把这话带回来,她和二姑爷中午都不回来用饭。”
元秀刚忍住的笑容又飘了起来,说声知道,松诚退下去,元秀又添一件事情,让人告诉云展,打发人往学里打听谁欺负郑留根,如果是郑留根做错,就给他赔礼,如果是对方错,让他以后不再欺负人。
午后随便打个盹儿,就起来继续理家务,一件一件全是没经过的事情,元秀很快又陷入昏天黑地之中,直到宪王府的清哥儿打发人送糖,四块蜜饯做的糖果摆在薄胎玉盘里,看着先养眼睛。
清哥儿还有话送来“姑祖母每个月给我送四回东西,婶婶也不要忘记了。”
紧接着唐清来的,是保国郡王府世子,郡王们和云展平辈,唐沐也是元秀的侄儿辈,当晚辈的可以撒娇,唐沐除去送来一盒新鲜果子,更是索性送来公主近一年里给他礼物的清单。
公主有时候送几块点心不会有礼单,但是保国郡王府拿得出来手写礼单,只能是自己写的。
记这么清楚做什么?元秀没功夫过问,也不会闲着没事寻根问底,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问个明白,元秀亲手收下来,也就这样。
没办法,婆婆是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亲戚们都“要”和她走动,亲戚多的人其实最清楚“要”走动和“愿意”走动的区别,不过在权势富贵的情况下,“要”走动和“愿意”走动看上去就没有区别。
家里多出来新媳妇,说不好每家王府郡王府都想提醒元秀,自己在公主面前一直有位置,新媳妇也不要忘记才好。
一个下午收了四家小小子,两家小姑娘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