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那个常来家里的白阿姨原来正站在自己身后，就在门口，直直地看着里面。一双魅惑的眸子，盛满了恶意，嘴角勾起，露着诡异的笑意。

她低下头，幽幽地看向自己。肖萌心里一惊，却不再管她而是有所感应一般急忙转身。

“妈妈！不！不要！”他看见妈妈一跃而下，留给自己一抹白影就消失在了视线里。

肖萌想冲过去，可是脚跟灌了铅一样动弹不了。瞳孔剧烈收缩，心脏像是停止了跳动，一瞬之间，整个世界好像都空白了。

背上传来温度，白阿姨一手贴着他的脖子一手指着窗户，在他耳边娇媚地笑起来，“看，你妈妈跳下去了！下去看看吧，看看她摔成了什么样子。应该，头烂掉了，脸毁容了吧？腿呢，手呢，都断掉了吧！下面正好是低谷，是个跳楼的好地方。”

心脏突然又开始狂跳起来，他像个机械人一般僵硬地扭过头，直直对上那女人笑弯的双眼。

“一般呢，妈妈和孩子永远都会在一起的。你看你妈妈，她竟然不带你一起跳下去。”

肖萌发疯般推开眼前的人，一边跑一边摔地冲了出去。一口气跑到楼下，肖萌看见一些人围在一处。从那处流出的血液蜿蜒曲折，在地上化为了一道道红河，最后顺着地势交汇在肖萌脚下。

肖萌再也没靠近，转身开始疯狂地跑，每一步都用尽了力气。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跑了多远，最后倒在一处从未来过的地方。四周乱糟糟的，有杂草，有树干，有垃圾。肖萌努力将自己蜷缩起来，紧紧地抱着脑袋，靠在垃圾桶上。

一声惊雷炸响。

大雨滂沱而至。

酸味臭味交织。

大雨整整下了一夜，馈赠了上帝送给盛夏人间的恩赐。

“不！”肖萌从上去弹起来，满脸泪痕。

“哥哥。”宋清持的声音紧接着便响起，几乎是直接连续。

宋清持把床头的灯光调亮了一些，而后紧紧搂住肖萌，给他顺气。

“哥哥别怕，难过了就哭出来喊出来，清持永远会帮你。”宋清持心疼得不行，眼底翻涌着杀气。

“清持，”肖萌无力地靠在宋清持怀里，眼里死气沉沉，“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的，哥哥，”宋清持举起手发誓，一字一字道，“我会一直陪着你，完成你所有心愿，扫除你一切障碍。要让你开心一辈子，然后我会死在你后面，不让你孤单一分一秒。”

肖萌突然开始痛哭，紧紧掐着宋清持的腰肢，“那你，你不能离开我！你不能再走了，不能了！再也不要了，不要了！”

肖萌的泪濡湿了宋清持轻薄的睡衣，一滴滴泪就像岩浆一样砸进宋清持心脏里，腐蚀出一个个血肉模糊的洞。

“哥哥不要怕，不要怕！清持一直在的，就算哥哥不要我了，我也会永远缠着哥哥，哥哥怎么能担心清持会离开呢。”

哥哥，你再等一等，我会一个个杀了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一个个，一个个地折磨到死。

等把那些人都送进了地狱，我会给你一个天堂，无灾无难，无伤无痛。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哪怕是末日，我也会亲吻你，拥抱你。

宋清持回头看了眼肖萌，还好，肖萌没有看到刚才的事。

“怎么了？”见宋清持突然扭头，肖萌有些纳闷。

“糖很好吃，谢谢。”宋清持红着耳尖，绷着小脸开口。

“不谢啊，老宋！”肖萌笑得狡黠，歪着头眨着大眼睛。

“？”宋清持被肖萌的称呼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只要是肖萌，他根本反驳不了。

“别整天绷着脸嘛，少年老成会很累的哦！多笑笑，你是小宋！还是小宋子的那种小宋！”肖萌指指宋清持的脸，面上嬉笑着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