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為什麼會聯繫他們來認屍?”
“一年前他們報了女兒內田沙羅的失蹤案,但是說句實話。警方一開始是把內田昭夫作為第一號嫌疑人考慮的,不過仔細調查下來再綜合多方證據來看,他的確沒有作案時間和動機,就暫時放過他了。”
“第二個嫌疑人是誰?”惠子搶著問道。高崎看了看她,又看向了門外等了一會兒聽著門外沒什麼動靜才說道,“她母親,內田木香。”
“這兩個人……總之就是感覺不太對勁。一年前報案后我們就立刻介入了調查,但是他們極度不配合,導致我們在最關鍵的72小時內沒辦法掌握有效的信息,錯過了最佳搜救時間。這一查就是一年……”
高崎將那塊白布重新蓋好后,喃喃說道,
“你們能想像嗎,夫妻兩人報過案后,丈夫居然又去打小鋼珠了,這種父親我是第一次見到,真是大開眼界啊。不過一年前報女兒失蹤的還有一家,那一家差點哭暈在警署門口,反差這麼大的兩家人,也難怪我映像深刻吧。”
“他們家的女兒……找到了嗎?”宋清持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他心裡隱隱覺得不太好。高崎的表情逐漸變得沉默又沮喪,應徵了他的猜測。
“兩個星期前我們在同樣的地方發現了一具女屍,十八歲,死法也是這麼殘忍。就是那一家的女兒。”
宋清持向高崎諮詢了那一家人的一些信息后便不再詢問更多。再遇到昭夫和木香時,宋清持也沒有再說話,而是沉默的靠著後排座位閉著眼休息。
不是沙羅,那說明也許人還活著。
活著就好,活著就還有時間,有時間可以計畫一切。
苏萌的臉龐忽然浮現出來,兩人分別時,苏萌笑著說再信他一次,可眼神里卻早已盛滿了離別的深情。
四個人一路沉默地回了木香的居酒屋,晚上惠子口渴去二樓的飲水機接水喝的時候,看到了正在起居室互相撕打的昭夫和木香。
惠子愣住了,不敢再嚮前走。
忽然視野一黑,一隻溫暖的手蓋在了她的眼睛上將人拖離了過道。宋清持將她帶回了樓上,惠子仍心有餘悸,兩年前的京都的煙火大會的那一晚的記憶像是湮沒在一片海裏。宋清持等她喝完杯子裡的水說道,
“明天我會去拜訪那一戶人家。你跟我一起去。”
“我不去。”惠子賭氣一樣搖頭。宋清持笑了一下,从衣兜裡翻出煙盒抽了一根出來。
“不去也可以,那你明天還會看到那樣的場面。”
“……”惠子登時面紅耳赤,
“他們……明明一直在咒駡對方。怎麼還能……還能……”
“做||?”
宋清持吐了口薄菸,煙霧繚繞中薄薄的嘴唇一張一合,說出了這兩個字。惠子的臉上騰起一片紅,直到耳垂。
“你怎麽能說的這麼直接?!”
“我可是成年人,小鬼。”宋清持笑著看她。
“這種事情很正常吧。仇恨歸仇恨,慾,望歸慾,望,人在慾,望面前,不堪一擊的。人嘛,終究是存在以為原始目的的動物性的。”
“那……你有嗎?”
惠子試探性的問道。宋清持直視著惠子的眼睛,覺得那雙眼睛忽然變得朦朧起來,惠子看他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大概是房間不通風的原因,害得這丫頭想入非非。宋清持伸手蓋在了惠子頭頂,揉亂了她的頭髮,大聲說道,
“有個屁!小丫頭天天想什麼呢?給我打住!睡覺去,明天還要早起!”
惠子回了臥室才放鬆下來,她為刚才自己的意亂情迷感到害羞。她居然有那麼一個瞬間想要湊過去親吻宋清持,但她也知道,這麼做一定會被對方推開。京都容納著他們三個人的過去,滋生著他們的罪念。
宋清持獨自在屋裡沉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