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咄咄逼人的视线看进她眼底“你就没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
月牙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什、什么?”
北幽阳不再说话,凉薄如纸的唇渐渐抿成一条线。
明明什么都没说,周身阴冷冰寒的气息却愈发浓厚。
月牙有些紧张的吞了吞口水,虽然明知道他是她哥哥,不会对她怎么样,却还是莫名的在这种逼视下胆战心惊。
视线左瞄瞄右看看,就是不跟他的视线对视。
僵持了几分钟后,男人终于起身,随手帮她夹了一些菜放进碗里“吃了这些,我就出去。”
月牙几乎是立刻拿起筷子来,也不管伤口了,一口一口的全吃完,又喝了口汤,这才乖乖坐好。
北幽阳随手把餐盒收拾好,又帮她把枕头放平了,这才淡声道“那你先睡,我明早再过来看你。”
“好,哥哥你路上注意安全。”
“嗯。”
……
忐忑不安的送走了北幽阳,月牙重重舒了一口气,视线重新落回到那扇虚掩着的洗手间的门上。
她的病房外面有专人看守,既然刚刚哥哥从外面进来,没发现异常,就说明他应该不是从正门进来的。
洗手间里也有窗子,这么长时间,应该足够他离开了。
月牙平躺在床上,呆呆的盯着天花板,片刻后,忽然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唇。
对于苏祭司,她是恨的。
恨他在她年仅1岁的时候就掳走了她,恨他将她丢在一对毫无感情的养父母家里过着没有欢乐的童年,恨他心思阴毒的设计要她跟哥哥结婚,恨他残忍暴戾的欺负她……
但再多的恨,都比不上她对他的寄托。
千里还在他那里,如果他死在了这里,那么他的那个姑姑一定会第一时间杀了千里为他陪葬。
正想着,只觉得眼前一黑,一片阴影毫无预警的笼罩了下来。
月牙交握在胸前的手指倏然一紧,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你还没走?!”
不要命了是不是?!别说是在这里,哪怕是在孤城的任何一个角落里,他都有可能会在下一秒被哥哥的眼线发现!
男人逆着灯光的俊脸有些模糊,唯有一双碧蓝的眸子,清澈到纤尘不染。
“还?”
他准确无误的挑出了最重要的字,嗓音暗哑“你从什么时候知道我过来了的?”
月牙呼吸一窒。
之前男人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飞快的闪过脑海。
她别过脸去,没什么情绪的赶人“有这个时间在这里问这种毫无营养的问题,倒不如赶紧想办法回你的美国去!哥哥对你是什么心思你不会不清楚,怕你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很少说这种刻薄的话,饶是真心,说出来依旧别别扭扭的。
苏祭司扯扯唇角,大手握住她的左手,盯着无名指上那颗闪着细碎光亮的钻戒“这是钻戒?”
明知故问!
不是钻戒,她还能在无名指上戴个馒头?
月牙试图收拢手指不让他碰,可男人却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意图,抢先一步握紧了她的手指,不给她一点收回的空间。
“这么小的东西,他也好意思拿出来向你求婚?”
苏祭司的声音很温柔,却又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狠狠的刮过她的肌肤“北月牙,亏你还是北家的千金大小姐,随随便便一颗小到看不到钻戒的戒指就把你打发了?”
什么小到看不到?
他眼神是有多不好,才能看不到这么大一颗钻戒?
月牙知道他在故意找麻烦,懒得跟他计较,只是不停的试图抽回手“我愿意嫁,你管得着吗?只要我愿意,别说钻戒,他就是从路边采一朵野花跟我求婚我也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