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动不动就发脾气,但至少,避免了不少了。
北梵行盯着她半敛的纤长眼睫毛,薄唇微动“你们婚礼那天,那个大闹婚礼的女人怀的孩子,是他的么?”
“大概吧。”
“你就不介意?”
这世界上,恐怕没有一个女人能忍受这种事情吧?可这些天下来,她似乎一点都没表现出伤心难过的痕迹。
安萝静默了好一会儿,才扯扯唇角笑了笑“不介意,谁让我爱他,离不开他呢?”
谁让我爱他,离不开他呢?
北梵行默默把这句话在舌尖念了几遍,忽然就笑了,笑意却半点没渗进眼底,声音反而越发的冰冷阴森了“如果我记得没错,四五年前,他貌似说过,你喜欢的人……是我?”
绞紧的手指倏然一颤,几秒钟的死寂后,她忽然抬头,眼底却是满满的莫名其妙“他说,我喜欢的人……是你?”
极度不可思议的口吻。
仿佛喜欢上他对她而言是一件多么不可能的事情一样。
北梵行心里忽然就不舒服了,神色一点点阴沉下来“这是什么口吻?我就那么不值得你喜欢?”
“没有没有没有……”
安萝忙不迭的摇头,却还一直在笑着“回头我问问夜生是不是真说这话了,不过他经常这样,有段时间还觉得我喜欢白少呢!”
“……”
北梵行阖眸,忽然赌气的想,这辈子不想再跟她说一句话了!
“上车!”丢下这冷硬到极点的两个字后,也不管她了,自己径直上了驾驶座。
安萝站在原地原地,刚刚脸上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不见了,心有余悸的瞥了眼黑色的车窗,这才慢慢弯腰上车。
……
尾椎骨折。
医生看着片子,对着北梵行一脸讪笑“北先生,这个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只能卧床静养,一两个月后差不多就会好了。”
安萝一听就不干了“可我还要上课。”
北梵行挥挥手示意医生可以离开了,转过身来看她“我让人准备一下,会远程直播授课,不会影响你期末考试。”
安萝‘哦’了一声,眨巴眨巴眼睛“那什么……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男人漫不经心的在另一张床上坐下来“你见过病人住院,没有陪床家属的?”
特等病房,他的这张床是临时加上的,被褥床垫全都是崭新的,没人用过,安萝眼睁睁看着他脱了外套,在床上躺了下来“睡吧,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叫他?
就想使唤女佣似的,让尊贵的总裁大人给自己端茶倒水?
安萝想了想那场景,默默的打了个寒颤,还是算了,她享不起那福分,怕折了寿。
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又忽然极度惊悚的睁开了眼睛。
你见过病人住院,没有陪床家属的?
家……属?!!!
谁?他吗?是她的家属?!!!朋友不是朋友,爱人不是爱人,亲人更不是亲人,顶多算……认识。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