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疯了!”
姜之问也不着急解释,颓然摇头,缓缓拿起床头的盒子,打开,呈现在他眼前,“我比你更希望是我胡思乱想,千倍、万倍……但,珠子,已经变色了。”
容辞树心里猛的一震,近乎疯狂地抢过盒子来,死死盯着里头的十六颗珠子,颗颗漆黑光亮,颜色近乎诡异……竟然真的变色了……他说不出质疑的话来,这些珠子确实是原来的那十六颗——珠子是师父让他亲手在茅山脚下的山溪里捡的,他最熟悉不过。
——可是,怎么会真的变色了呢!他亲手捡的,太清楚了,随手乱捡的十六颗珠子,即使师父施了法,那也只是普通的小石子而已啊,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乌黑发亮的珠子?
而且——成了让人难以接受的悲剧的证明。
“虽然珠子变色了……”容辞树不断摇头,还不甘心接受,“或许,珠子是因为其他人才变色的,跟你根本就没有关系!”
姜之问垂下眼,鼻尖酸涩,“我倒希望……今天,珠子变色。在那之前,它一直在我手上,而且,我是亲眼看着它在我手里变色的,当时,只有我一个人。”
和越清歌在楼上发生争执,弄断了手串,他匆匆下楼去找,越清歌也没有跟过来。珠子滚进草丛泥地,他几乎是趴在地上,找了很久才找齐十六颗珠子,握在手心里,珠子也没有即刻变色,而是过了一会,在他正要离开的时候,缓缓地、极其清楚明白地在他眼前一颗颗变成黑色。
让珠子变色的人,除了他,还能是谁?
“不……一定还有其他问题!”容辞树急得额角渗出细细密密的汗,他来回踱步,“一定不是这样的,之前你戴着手串,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一定不是你!怎么可能是你!如果是你……老头子不可能不说的……我马上就去找老头子,他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说着就要狂奔去找公羊谷。
“等等——”姜之问慌忙坐起来喊住他。
容辞树顿住,转头,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头像是被狠狠拧了一把。
“先去做鉴定,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彻底死心。”姜之问攥住床单的手松开,说出这句话像是用尽了他所有力气,他身体像失了支撑似的地瘫倒下去。望着天花板,目光绝望而空洞。
公羊谷要是愿意说,早就说了。一直是语焉不详地引着他们兜圈子,先是定下三条禁令,再是不准他们今年结婚……他早知道吧?那为什么不明说!明知情不可制,为什么还要让他们走上这条注定没有未来的路!
若是早说……姜之问闭眼,心头抽痛,可是,若是早知道,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幸福与甜蜜了。他心底终究是存着卑劣的恶念的,自私地眷恋那些亲密的二人时光。小西柚带来的那些幸福,无关家庭,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想要她成为他的家人,却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如果……如果……
可惜没如果。疯了,他的确是疯了,被这可悲的事实生生逼成了个疯狂的恶魔。
容辞树心口闷痛,垂头看着掌中的几根头发,这么渺小的东西,此刻却像是有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迈不出腿。
做了鉴定之后,不过几个小时,一切就都会大白。到时候,如果事情真的如姜之问猜想的一样……他们两人该怎么办?孩子该怎么办?小西柚刚刚还很高兴,如果让她知道……
如果悲剧真的发生,自己又该怎么做?容辞树闭上眼,脑海里两张脸来回浮现……事到如今,他真的还能如姜之问所问的,带小西柚走,一如从前地爱她吗?
——或者说,现在,还爱她吗?
如果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地带她走,走得远远的,给她无忧无虑的生活,有了孩子又怎么样?生下来,他养!
——但是……这样,对这个孩子并不公平,他不一定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