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幼见姜月明知道秘密了，也不再遮掩，大大方方对她说，“今年应该不会，时机还没到。”

宋溪幼说着坐下——她们一直站在为开机仪式专门搭建的草棚里，霍九歌很重视这次仪式，场地布置得很讲究，亲自面面俱到地安排，结果还是泡汤了——剧组其他工作人员早都躲到室内避雨去了，这草棚下就只剩宋溪幼和姜月明。

姜月明也跟着坐下，不由感叹，“你也说时机……容辞树之前动不动就说些神神叨叨的话，我开始的时候只当他是中二，却想不到世界上还真有这么奇妙的事。”姜月明胳膊肘支在桌上，双手撑着下巴，有些好奇地看着宋溪幼，“所以，那一次在兰麝的，是你吧？”

宋溪幼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被人发现自己是冒牌货，还腆着脸炒绯闻，这真是怪尴尬的。

“我就说呢！”姜月明忽的展开笑颜，“姜之问不可能那么有趣！老实说，当时，我看着你还真是有点动心……要不，你考虑考虑，甩了姜之问，跟我在一起？嗯？我身心上都是能接受的！”姜月明抛了个眉眼，笑得促狭。

宋溪幼也笑了，四两拨千斤，“你舍得辞树？”

“我……”姜月明顿时语塞，脸上染起一片红晕，支支吾吾良久，她垂头，低声说，“我配不上他，不敢有什么奢望。”

配不上？这句话居然会从姜月明口里说出来，宋溪幼疑惑不已，听着这意思，姜月明对辞树是有感觉的，但却自卑不敢坦露心迹。奇怪了，辞树虽然很好，但也不是不可接近的啊。一个天王，一个女神，般配极了！再说，他们都同住了，还说什么配不配得上的。

宋溪幼斟酌字句，试探着问，“你们现在不是相处得挺好的吗？怎么看都像是在恋爱。”

姜月明知道辞树喜欢她，摇摇头，解释道，“我们没在交往，甚至可能连朋友都不算，只是他帮过我，我照顾他，算是报答。”

宋溪幼急了，往前探了探身子，“那接下来就交往啊！我看得出来，辞树他是喜欢你的，你也喜欢他，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他喜欢我么？”姜月明眼睛亮了亮转瞬又黯淡下去，苦涩地笑笑，“他大概只是喜欢我做的饭吧？他很清楚我的家庭情况，不会那么傻主动闯进我乌烟瘴气的生活来的。”说完，姜月明垂头看着桌子上的木纹，有些鼻酸——人和人的关系，不就像这些纹理一样吗？看似紧密排列，但实际上都有自己的轨迹，绝不相交。她，已经生在地狱了，能够仰头看见他的光芒，就够了。接近，拥有，是不可能的。

看着她的黯然，宋溪幼忽然想起来，当时，姜月明提出炒绯闻，之问答应得很爽快，是因为知道她继续炒作来赚钱，而且——

宋溪幼偷偷瞄了姜月明手腕一眼，那些狰狞的痕迹还在。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不堪的家庭么？

伸手握住她手，宋溪幼柔声安慰，“我是孤儿，但姜之问从来没嫌弃过我，他爱的是我，不是我的背景；他家里也是一团糟，我也不怕，我爱的是他，不是他的身家，所以，你们——”也是可以有未来的。

姜月明苦笑着摇头，打断宋溪幼不切实际的幻想，“其实，我有些羡慕你——虽然你没有亲人，但孤儿院里都是你的家人，他们爱你，会真心对你好，你也全心全意对他们；而我——我真的恨不得我妈早点死！”

宋溪幼怔了怔，眼前姜月明厉声的申诉和耳边轰隆的雷声同样惊心。

看她怔住，姜月明长长舒了口气，抱歉道，“吓到你了吧？对不起。你看，我说的没错，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

“不不不，我没事。”宋溪幼赶忙道，“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跟我讲，毕竟旁观者清。你觉得和辞树没有将来，可事实未必是这样，我可以帮你分析。”

姜月明张了张嘴，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