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裴母又在家发疯了。
不仅打伤了看护她的人,也把家里客厅里的东西砸了不少。
她一发起风来就喜欢砸东西,客厅里已然已经空荡,也没什么东西再能砸了。
“我儿子…打打打…我是神经病…”
嘴里还在说着没头没脑的话,原本还在二楼睡觉的苏裳被砸的惊醒。
肚子月份大了,她也嗜睡。
身子懒懒的,根本就不太想动。
本以为那老太婆发个疯就能停止了,没想到还是一直在闹,没完没了。
就算装着听不见也不可能了。
一头恼火,下床,走下楼。
站在楼梯最后两层,她扶着栏杆,看着乱七八糟的客厅,沙发垫子都已经被翻的像是被打了劫。
苏裳请来的那名看护还在死死拉着她,奈何裴母的力气太大,她刚准备给她打镇定剂,被她给挣脱。
针管子掉到了地上,还被一脚踩碎,这才闹的不平静。
“我请你来是看护好她,不是让她一直在这儿发疯,你到底行不行?”苏裳穿着一身睡衣,烦躁的捋了捋头发,怒道。
好不容易睡个懒觉都不行,一看时间,也才上午八点,裴思远和他爸出门得早,现在家里就剩下她们几个。
“太太,不是我不让她平静,她这力气太大,镇定剂的针管都被她弄坏了。我带到这儿的就这一副,我得回去拿啊。”
看护的那名女人年纪也不算太大,三十来岁,身形瘦小,的确跟裴母在一起显得小了一个码,控制不住她也是正常。
“那你回去拿啊!我花了钱请你来的好吧?现在算怎么回事,赶紧把她关回去!”苏裳实在不想看裴母那疯癫的样子,头发也没梳,乱蓬蓬的顶在头上,眼睛旁边还有点眼屎。
看到她就胸口胀胀的疼,不明白她怎么这么不中用,还能被刺激成这样。
不过,她疯了也好,人家总不会知道,是她们唆使着裴母去找苏夏麻烦的。
正当苏裳觉得,破罐子就这么破摔吧,反正她在二楼,她在一楼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只要别发出声音来打扰她就行了。
“苏裳,你回来了?”
裴母突然瞬间不叫不嚷了,乖乖地站在那儿,平静的看向正准备转身的苏裳。
看护人也一愣,见她没事了,松开手。
“太太,你看,老太太这会是清醒了。”
看护人惊喜的声音让苏裳脚下停滞,皱着眉对上裴母的双眼,心中一惊。
只见她突然咧嘴,对着她笑,毛骨悚然。
苏裳突然很想跑,怪异极了。
“妈…你…你好了啊?没事了?”这是她回来,苏裳第一次见到她恢复清醒,也不敢太靠近她,站那儿笑了笑,有些虚。
“不是你和你妈,让我给你们一个说法吗?我现在给你说法啊,你来,我好久都没见到我孙子了。”裴母仿佛真的清醒了,对着她招招手,自己先坐到了沙发上。
苏裳浑身一抖,心虚的看了一眼杵在一旁的看护。
“你把房间里收拾一下去吧。”知道裴母有话要说,苏裳并不想让她在一旁多听,所以打发她到旁边去。
“那我去拿一下备用针管吧,我离得近,一会就回来了。”看护捡起地上被踩烂的针管,叹了口气。
这才几天,都弄坏多少个了。
这活真不是好干的,其实换做平时,她不可能来接这样人的活。
但对方开的酬劳的确不错,她儿子赌输了不少,她也是急需用钱,不然怎么可能来,这胳膊上都被划了多少个指甲印了。
都拜这个神经裴母所致。
“你走了我怎么办?”苏裳一听,脱口而出,坐在一旁的裴母用纸巾擦了把脸,很是不悦,“什么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