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萧寒月回过神来,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
下一秒,她就发现桌上的菜就跟风卷残云般地一扫而空。
“......”抬眸间,萧寒月对上宁夜那双幽深潋滟又满含笑意的双目,呃了一声。
这桌上的......全是她吃完的?
再看宁夜一脸风轻云淡放下筷子的样子,显然是没怎么吃。
“要不要再备一份。”萧寒月满脸写着尴尬。
她刚刚是在想事情,不知不觉就......怎么办,好丢人。
“没事,我本来就不饿。”宁夜淡然一笑,伸手拎起桌侧的茶壶,边斟茶边道,“放着也是浪费,你能吃完是最好了。”
萧寒月接过他递过来的茶盏,喝了一口,“不是紫牡丹花瓣的茶。”
“我其实不是特别喜紫牡丹花瓣,所以除非有贵客上门,不然我房间的茶水都是普通的茶。”宁夜道。
萧寒月又品了品,莞尔一笑。
紫牡丹花瓣若是放在茶水中,是可以提味的。
而且宁夜牡丹阁的牡丹四季皆是用不菲的药茶灌溉,本身具有药性,喝了能够延年益寿。
这么好的东西,恐怕没有人会抵制,他不是不喜紫牡丹花瓣的茶,是不喜这紫牡丹花。
雍容华贵却只能独占一片芳华,宁夜所求所需,从来不是那一方天地。
“你房间的普通茶水,也是上好的普洱,有这样的好茶,有没有紫牡丹花倒也无所谓。”萧寒月把茶盏中的茶水喝尽放在桌上。
既然有这样的野心,那么舍弃了这小小的夜王府牡丹阁又如何?
宁夜因为她这句话,似乎是神情一滞。
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想法,他还以为......
“怎么了?”萧寒月注意到宁夜接连转变的视线,含笑问道,“我要是也有家国仇恨,我会要那些人下场比我的亲人惨十倍百倍,甚至是千倍万倍,既然心里有大抱负,那么偶尔小小的放弃些东西是值得的。”
宁夜微微沉默一会儿,“你不觉得我在给自己徒增麻烦?”
其实依照他如今在天幽的地位,要是能一直按现在的生活过下去,他可以平平静静地过一生。
不去报仇,不去参加这江山权谋之争,他一样可以过的很好。
“不觉得,何况......”萧寒月耸耸肩,“我不喜懦夫。”
与其当个缩头乌龟地过一辈子,还不如轰轰烈烈地去拼一场,输赢已经不这么重要了。
死了,一捧黄土,赢了,便是他之所幸。
宁夜顿了顿,须臾失笑道,“没想到你竟这么懂我。”
巧了,他也不想当缩头乌龟。
“自然是懂的。”萧寒月手中的茶盖轻轻在杯盏上碰撞了下,眉眼微微弯成一抹弯月。
从小她就深知这人的性子,要不然她当初在清竹林屡次劝告他,他也不会依然倔强决然地离去了。
宁夜挑挑眉。
萧寒月抬眸间与他四目相对。
往日他们四目相对的时候,或审视或打量,或纳闷或好奇。这一次,她感觉味道有些不一样了。
他眼里的波动似乎是变了一点,他本就长的极为好看,如今眸光潋滟起伏,清冽华贵,看的萧寒月微微一呆。
宁夜恰时低低轻笑起来。
“你笑什么?”萧寒月有些恼羞成怒。
“没什么。”男子站起身来,唇角还扬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我去让苏慕备软榻,你去屏风后面等着沐浴吧,水一会儿会送进去,洗完可以歇息了。”
闻言,萧寒月便想到今晚自个儿与床无缘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起身往屏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