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么肯定?”蔺青云蹙眉。
“猜猜这是在哪找到的。”宁夜嗤笑了下,那笑容似嘲似讽,光是他这笑,蔺青云就能猜出很多东西。
“皇宫?”他愣了愣。
宁夜颔首,“御书房。”
蔺青云顿时一张脸再度沉下,眸底阴晦,“不会是后宫哪个娘娘或者是哪个公主的东西么?”
宁夜微微一笑,笑的浅而淡然,“你觉得呢?”
蔺青云眸底又沉了几分,他这话虽是这么问,可哪有后宫娘娘和公主留块烧毁的丝绢在皇上的御书房?
“将易靖将军府的冤案和御书房的一块帕子牵扯到一起,谁都会有点疑惑吧?”蔺青云阴沉着面色也笑了。
“这块帕子上面绣着一株海棠。”宁夜随意地说了一口。
“那又如何?”
“我那位父皇......不允许后宫中人甚至是公主在任何物件上用海棠图案。”宁夜忽而又笑了一声,转而便是周身环绕起冷意,“因为我娘最喜海棠花。”
蔺青云沉默片刻,对于宁夜的身世,他虽然没有全部了解地透彻,但多多少少知道些。
他拿起丝绢反复翻看起来,除了被烧毁的一角,别的半点端倪他都看不出来,
“就算你说的有道理,凭借一块丝绢手帕,哪里来易靖将军府冤案的线索?”
“这块是丝绢,丝绢透明轻薄,出现最频繁的地方在何处?”宁夜轻笑一声,不屑地道,“你近几年流恋红粉之地,别告诉本王这都不懂?”
“你是说青楼?”蔺青云眼睛一亮,平日里青楼那些姑娘们为了招揽客人,无论春夏秋冬都是穿着清凉,跟这帕子的质地很像。
“多年前花粉楼有一位头牌,叫海棠。”宁夜潋滟个眸光微微升起,“后来被易靖将军接入府中当了一位小妾,本王听说那位小妾曾经进宫给我的好父皇弹过一曲琵琶,她也喜海棠花。”
蔺青云手指覆上下颚,认真思考着,要是宁夜的怀疑是真的,这小小的一桩冤案,牵扯出来的人可就太多了。
假如真是天幽皇室借刀杀人,他定也要不惜一切代价......灭了他们!
想着,蔺青云握紧手中的丝绢手帕,眸光浅浅闪动,带着一丝狠戾决绝。
“至于这块丝绢为了会缺了一脚出现在御书房,本王也很好奇。”宁夜低低地笑了下,收回笑淡淡地道,“往本王给你的方向继续查吧,本王觉得不会叫你失望的。”
蔺青云点点头,至少比盲头苍蝇似地毫无规矩地找有用多了。
“你近日似乎来我牡丹阁的次数过于频繁,是为何?”宁夜挑了挑眉望着他。
蔺青云毕竟是蔺府原配长媳所出的大公子,在蔺家再不受待见也改变不了嫡出长子的地位,而蔺家的人似乎......也不大喜欢他,在他们眼里,蔺青云跟着他就是近墨者黑,所以将蔺青云看得很紧。
平日......一月能来牡丹阁至多不过两三次,而近三天,他就已经来了两次。
“对了,差点忘了正事儿。”蔺青云将手中的丝绢帕子收好,然后往先前的椅子上一坐,唇角微微扬起好看的弧度,全然没有先前那般正经又严肃凝重的样子,“我想来你牡丹阁讨一杯茶。”
“哦?”宁夜望向他,然后浅浅一笑,“牡丹阁的规矩你最明白了,本王的茶......没这么好喝。”
“自然。”蔺青云身子又往后靠了靠,姿态散漫,“我既然来讨茶了,肯定是带了你极为感兴趣的消息过来的。”
宁夜凤目微微眯了眯,须臾,朝外喊道,“苏慕,柳絮,备茶!”
外头传来两道整齐划一的声音,只是那声音怎么听怎么都有些虚弱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