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奕在哪?”
扶烟正摸着脑后勺发髻的手瞬间停了下来,面色有些失落“伊椀真人您这就要走了吗那以后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如果有选择,伊椀自然会说声有缘自会相见的套话,然而现在她算是明白了,扶烟这二愣子,果然还是没能分析清楚当下的局势。
明明就是她哥把她给扣下来了,她哪里就能随便离开了?!况且她现在弱成这样,怎么敢在这妖界乱晃?!怕还没能找到出口,就先葬身某个小妖精肚子里了吧。
她随手将房门推开,想着等会再慢慢与这二愣子细说,未曾想一道强风对着她直直劈来,她整个人差点被扫到地上。
扶烟闪身至她身边,半个身子立马挡在了她眼前,右掌心已经有淡淡妖气溢出。
“对不住,让你受惊了。”那强风瞬间散去,竟是夜琉一身黑色便服,贴身线条,勾勒出窈窕身材,身形干练地从屋檐上跳了下来。
伊椀脸上已是满脸黑线这人怕是会变身吧,明明她刚刚进来送药的时候,打扮的还像个温柔的少女,只不过这半晌功夫,就跟大变了活人一样,行动间,步步藏着杀机。
“奕少主有令,烟少主今年必须禁足,若非重要日子,不得出屋。”
伊椀立马意会,想来这是对她之前出逃的惩罚,便缓了脸色,“是我要见他。”
“奕少主已有事出门,最近都不会回来,他临走前特意下令,让我好生照顾你,如果你有什么安排,自可召唤于我,就是出去,我也会派人一并跟随。”
伊椀闻言,如鲠在喉,行嘛,这妖男是变相囚禁了她喂?
“扶奕也太过分了吧!”扶烟忿忿道。
伊椀迅速压下扶烟半个身子,只是摇摇头。
“烟少主”夜琉五官柔和下来,虽然阻拦的意味并未消退。
这两人对峙了片刻。
最后,还是扶烟认了输般地叹气“琉儿,他们总是叫你来压我。”
夜琉烟波微闪,面上浮了丝苦笑“是烟少主你不愿为难我。”
伊椀见她们这气氛明显不对,只好收脚回了房间。她不是没有好奇心,只是她要改的,自始至终,只有肖墨的结局而已。其他人,她不该多掺和。
是夜,妖界的天空,漆黑一片,就像一张巨大的墨色幕布,丝丝牢牢扣下来,吞噬了肉眼可见的星辰。
有玄衣扯动,猎猎随风,一双硕大的薄翼,无息收拢,脚尖踮至房梁翼角。
“如何?”
“依少主所言,已经告知与她。”
“我不在的时候,看好她,最好不要让父王发现。”
“属下遵命。”
他身形稍动,顷刻化出原身,从脚下房屋的窗前飞过,黝黑的眼珠里,随而倒映出伊椀闭目打坐的模样。
出人意料的,今日的她,睫毛轻颤,轻柔的乌发高高竖起,银色发带混着发尾垂至后肩,勾勒得她恍若身处韶华。
他失神了片刻,薄翼差点被窗口的锁钩勾住,他一个别身,迅速朝着半空之巅飞去。
屋檐上的女子,站的笔直,定定目送着他身形出了妖界之门,而后移开目光,对着下面的一株桃树出神。
没了那人的悉心浇灌,这妖界长久不衰的桃树,竟都没有往日开的那么烂漫了,连桃花梢,都有了些卷曲。她敛了追思,鼻尖微微发酸。她真的是有些想喝他制的桃花酿了
伊椀睁开眼,就看见扶烟正一只手托着下巴,倚在桌上昏昏欲睡,脑袋摇摇晃晃的,几近要贴到桌面上。
她不自觉笑起来,摇摇头,手掌只是向下一按,便借着力下了这石床,随后轻轻走到扶烟身边,将她下巴移到自己的掌心,用力一拖,她柔软的身子便靠在了自己怀里。
扶烟轻哼了一声,就跟小猫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