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不灭,看得见希望。
没有希望也没关系,她会想办法点燃火苗。
她轻轻地靠着他的脸,神情安宁。
四面忽然安静下来。
少年男女们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忽然敛了声息,却知道这一刻的氛围,若发出声音便显得轻浮。
随即他们发出惊叫。
因为慕容翊忽然动了,一手按住了铁慈的后脑,微微错开了唇,在铁慈刚刚愕然睁开眼睛时,他却又凶猛地袭来,舌尖舔过她的唇缝。
下一瞬间,他一个翻身,被子掀起又悠悠落下,只看得见被子下两人的轮廓。
少年男女们怔在当地,于不知不觉间羞红了脸。
他们不敢看彼此,若是对谁有情就更不敢看了,眼神在虚空处闪烁躲闪,颊上却浮起淡淡的酡色。
有人先捂着脸跑开,林中响起杂沓的脚步声。
人群渐渐散了。
最先跑开的少女倒还记得自己的承诺,大声道:“墨谷里住着好多人呢,日常不轻易出来的。他们和我们划定了不同的地盘。他们怕我们的毒,我们也不想招惹他们,他们比猴子还能爬,比山鹰眼睛还好,他们的吹箭比我的黄金还毒……”
她身边,一条通体金色的大蛇嘶嘶地吐着蛇信,似在附和。
被褥里,慕容翊撑着双臂,看着身下的铁慈,轻声道:“你在问之前我们在崖上时,暗中偷袭的箭手吗?”
“嗯,我听见了他们的一些话,”铁慈道,“我怀疑……”
慕容翊没有继续听,一个翻身在她身边躺下来,声音模糊地道:“我的属下应该就在这附近,领头的叫姹紫,是个女子,她认识你,擅长医术,也善追踪,你让她跟着你……”
铁慈冷静地道:“你不用给我交代遗言。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有事。”
慕容翊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脸颊,他指节微凉如软玉,手势却轻得像风,“怕你太辛苦。”
“既然都已经走到这里,就没有道理不能成功。”铁慈捉住他的手指,偏头轻轻吻了吻。
“你想过没有,那日浮光江上对我们出手的青衣人,就是这寨子的叔公。”慕容翊反手扣紧了她的手指,“是敌,非友。他不会救我们的。甚至你可能会因此送命,阿慈,赶紧走吧。”
铁慈笑:“不。”
别说是敌人,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我要他救你,就必须能成。
她另一只手落在了慕容翊的颈后,轻轻一按,没费什么力气,就让他安静地闭上了眼。
中毒太久,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身旁有脚步声,有人掀开被子一角,鬼鬼祟祟地探头进来看,大眼睛在暗处亮得贼也似。
铁慈掀开被子,笑:“阿冲少爷。”
她看着这孩子脸熟,果然是当初在盛都酒楼前,大风吹倒的马车下救起的那个小孩。
这个孩子显然已经先认出了他们,却并没有想过要报救命之恩。
放在往日铁慈觉得这很正常,施恩如果求报那意味就变了,但现在她可不打算充大方。
“你知道吗?”她道,“在我们那,救命之恩今世不还,下辈子是要给恩人做牛做马一辈子的。”
那孩子嘻嘻笑道:“所以我来报答你了啊,只要你给我一个烟花,我就带你去见叔公。要母鸡放屁那种。”
铁慈也不拆穿他之前派人来搜她烟花的事。坦然地道:“烟花现在没有。只要他得救,将来你要多少有多少。”
孩子摇着肥短的手指,“叔公说,相信遥远许诺的人,就会连现在都抓不住。”
“你叔公为何这么丧,像受过彻骨的情伤。”铁慈随口道,“我先问一句,你能不能治这毒?”
“不能。”
“你叔公能不能?”
“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