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伤心事,雷费氏不吐不快,她和洪梅果说,“我这个堂妹,从小就多灾多难。本以为嫁人了,就能过上好日子。可没想到,这一嫁,这命就没有了。”
这才说开头,这眼泪就掉了下来,她接着说,“我三叔三婶自小就偏心,又重男轻女,所以我堂妹的日子,可想而知,过得有多惨。说句实话,那就是给人做丫鬟,做下人的。”
“三岁的孩子,知道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就是这三岁的孩子,每天都要割猪草、择菜、做饭。就连家里的衣服,也是她洗的。”
“夏天的时候还好,可是到了冬天,这么小的孩子,还是要她做。大冷天的,那么冷,孩子洗衣服做饭,用的都是冷水。十个手指,长满了冻疮,都看不到手了。”
闻言,洪梅果直皱眉,这简直就是在虐杀孩子。
雷费氏回想道,“那年拜年,我和我爹娘一起去。她就缩在角落里,怀抱着自己,胆怯的看着我们每一个人。”
“我们叫她,她也只是悄悄看一眼,不敢动。给她吃的,她拿了,可也不敢吃。”
“那时候,我还小,什么都不知道。就当着所以大人的面问我娘,说堂妹怎的穿那么薄又破烂的衣服,明明堂哥他们穿得很厚实,很暖和的。”
“那会有好多亲戚都在,我这一说,可是扫了我三叔三婶的面子。虽然女娃不受待见,可是这被当面说出来,还是很丢人的。”
“也是那时候起,我三叔三婶很是不待见我。每次遇到我,都会热讽冷嘲的。”
想到一些开心事,雷费氏难得嘴角上扬,她接着说,“那年,是我第一次见到她。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是我很喜欢这个堂妹。因为她是第一个不骂我,不抢我衣服玩具糕点的人。”
“所以我很是喜欢这个堂妹,也经常去找她玩。可是我三婶给她很多活做,她做不过来,那还有时间和我玩。”
“那会,我去找她玩,怕我三婶见了骂她,不让她和我玩。我都是等我三婶不在家里,偷偷过去找她的,顺便也帮她做些家务活。”
看着洪梅果,雷费氏苦笑道,“说起来也是好笑。做家务事,一个五岁的孩子居然还比不上一个三岁的孩子。那会我是好心帮忙,可是却老是做错。”
“这本是帮忙,可却是越帮越忙。她也没怪,还说我好人。是我是第一个帮她干活的人,也是第一个找她玩,不嫌弃她的人。”
“可能因为我们两个人都被人孤立,所以我们很是合得来。可惜,后来我们家搬到县城里住,每年也就过年才回去。”
“我嫁给你爹没三个月,就听我大伯娘说,我堂妹要嫁人了。那会她才十三岁,这就要嫁人了,嫁的,还是一个可以做她祖父的人。”
回想那时候自己的无能无力,雷费氏真狠自己,她说,“那时候我知道,是很反对的。可是我的意愿不重要,没有人会理会我的想法。”
洪梅果听了,有些反感,她不解问道,“娘,为什么要嫁那样的人?”
雷费氏不屑道,“能为了什么,除了钱还能为什么。”
她接着说,“那会我堂哥要娶媳妇,家里没足够的钱。所以我三叔三婶,就把闺女给卖了。把这挣来的钱,做了彩礼。”
看着洪梅果,雷费氏很是无助道,“他们是真的把闺女给卖的了。要不是因为这,当年,我堂妹就不会死。就是他们害死我堂妹的。”
“那时候知道我堂妹要被人绑去做典妻,我和你爹赶紧跑过去拦着人。虽然拦了下来,可是她婆家的认依然要把人送走。”
“不管我们怎么说,怎么哀求也没用。我堂妹和她的孩子都跪着磕头哀求,这额头都磕破出血了,可他们只是冷眼看着,一点动容也没有。”
“我说要把我堂妹的卖身契卖回来,他们不愿意。因为他们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