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郑文修抿了一口酒,声情并茂地吟诵了出来。
李白的这首《清平调》,他也很喜欢。
不过九首残诗中,若说他最喜欢的,还是纳兰性德的“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每当回想起在宿刀铁匠铺前,看到巧玉穿着水云裙走出时,他的嘴角都会不由自主地扬起一个弧度。
那是他第一次见巧玉。
哪怕她当时戴着面纱呢,他依然被惊艳到了。
他希望那种初见时的美好,能够一直停留在他的心头,不要被这世间的纷纷扰扰所破坏。
当然,这有可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巧玉细品了整首诗之后,高兴得竟然连饮了三杯酒。
她轻咬樱唇道“我这些天一直在想,这世间的才华是不是只偏爱于你一人。你这诗写的只怕是前无古人,也后无来者了。”
“而且我真的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让你写下这样绝美的诗。”
郑文修笑道“我想象力丰富,天马行空不行?”
巧玉抿嘴一笑“这种解释,我很乐意接受呀,因为这样一来,我就少了一个强大的情敌。”
郑文修轻咳道“咱们还是喝酒等赏赐吧,等赏赐来了,你要分我一半。”
“赏赐?”
巧玉怔了一下,随后笑道“如果真有,那都是你的。”
郑文修道“如果你都给我,那我不要白不要。”
“就怕他们不赏啊!”
“放心,会赏的!”
……
河间郡王府。
李孝恭拿着巧玉画的简笔画看了很久,随后仰头喝了半壶酒道“想本王戎马一生,到头来竟还不如一个女子,着实让本王汗颜啊!
“来人呢,去取一箱金银珠宝厚赏巧玉姑娘!”
家仆虽很愕然,但还是连忙道“小的这就去办……”
襄邑郡王府。
李神符歪靠在塌上,一个人喝闷酒。
近来他很忧郁。
侄子李道彦在攻打吐谷浑的时候,因为急功近利,阴了党项,结果党项恼羞成怒,伏击了他麾下大军,致使大唐损兵折将。
皇上虽然一直压着这事,外界还不知道,但皇上前些天已经找他聊过此事了。
言语之中除了对李道彦很失望以外,倒也没说他这个当叔父的什么。
可越这样,他心里越不安啊!
哥哥已逝,李道彦又战败,这个家真让他有种独木难支之感。
只是无论如何,他都要扛下去。
毕竟皇上的恩宠还在。
他听闻春香楼的花魁才艺双绝,尤善歌舞,所以派人去请,也是想排解一下心情。
谁曾想被那花魁一而再地拒绝。
他已经想好了,如果她今天再不识好歹的话,他就要用些手段了。
刚想到这,家仆走来将巧玉画的画交给了他。
李神符打开扫了眼,随后揉成纸团往家仆脸上一扔道“这个女人还真是目中无人,竟用这种难以入目的画来戏谑本王,是可忍孰不可忍!”
家仆连忙“王爷,要不小的带几个人把她给悄悄地带到王府?”
李神符将手一摆道“对付一个女人,何须我王府的人动手?你去告诉那老鸨,如果她的春香楼还想继续开下去的话,就立即把花魁给送到王府来!”
“喏。”
家仆快速离开后,李神符稍微缓了缓,自言自语道“那画上的两字是‘河东’?”
想到这,他连忙下榻打开纸团,重新看了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瞬时改变主意了“来人呢,快去把王六给本王喊回来!”
王六一脸懵逼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