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春勉强打起精神笑道“大约来的路上受了风,与螃蟹应该没什么干系。”
陈余之捏着一根银针,暗下决心,突然出手扎在展君白脖子一处穴位上。
展君白没有防备,瞬间失去意识,向床上倒去。
与此同时,玉堂春一大口血喷出,整个人摇摇欲坠,再也坚持不住了。
陈余之神情焦急,飞快扶起他走向一个单独的隔间,紧急做了洗胃处理。
玉堂春脸色惨白地瘫在椅子上,虽然还是难受,但总算救回一条命。
“再晚一个小时,谁也救不了你。”陈余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松了口气。“你明知道自己不能吃螃蟹,怎么还冒险?”
玉堂春虚弱地笑笑“以后再跟你解释。这件事请你保密,不要告诉展司长。”
陈余之奇怪滴看了他片刻,最终无奈地点了点头。
两人又略作整理,快速回到展君白所在的房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玉堂春刚在病床上躺下,将陈余之递过来的药包敷在脖子上,展君白就醒了过来。
他茫然地看了两人一眼,惊讶道“我刚刚睡着了?”
陈余之上前替他取了针,“您最近应该很忙吧,身子太疲惫了,才灸了几针,竟然打了个盹儿。”
展君白有些怀疑,但他找不到什么证据,诊所内看起来一切正常。就连玉堂春的精神看起来也好多了,面颊不似刚才那般苍白。
他又抬起手表看了眼时间“我睡了十分钟?”
“差不多。担心您扎伤自己,我都没敢动,药包让玉老板自己加热自己敷了。”
不过短短十分钟,如果玉堂春真的是傅诚,这种要命的疾病,应该来不及诊治。展君白想着,怀疑的神色稍稍褪去。
这时,陈余之已经将针全部拔下,以医生的口吻提醒道“您的肩颈有些劳损,平常要多注意休息,有空可以打打羽毛球、高尔夫,锻炼锻炼这块的肌肉。”
展君白点了点头,暂时打消疑虑。
时光缓缓流逝,身在精神病院的江月楼日复一日地在墙上刻下痕迹,算了算已经进来七天了。
他想起和白金波的秘密卧底计划,料定三爷会有起码一周左右的观察时间,不但会派人在精神病院暗中盯着他,还会安排别人来试探他是否真的疯狂。
而那个别人可能是陈余之,也可能是楚然,或者和他有杀兄之仇的赵墨清。
但不管来者是谁,他都有办法过关,只是一想到陈余之愤怒失望的眼神,还是忍不住叹息。
正想着,护工打开了他的房门,放风时间又到了。
他心不在焉地走到一处角落坐下,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有一道人影突然从他眼中滑过,似乎有些眼熟,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的视线追了过去,发现那是一个清洁工人,正拿着一把扫帚低头清扫地面,看起来普普通通,并无不同。
也许是瞧错了吧!江月楼嚼着狗尾巴草的根茎准备移开视线,那个清洁工人却突然抬起头来,一张无比熟悉的脸猛然撞进他眼中。
孙鹤铭?他不是死在香港了吗?江月楼脸色一变,霍然起身。
清洁工人似乎也注意到他的凝视,快速转身,拿着扫把疾跑而去。
江月楼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竟发现院子一处铁丝网的侧门没有关闭,立刻拉门跑了出去,将身后精神病人乱糟糟的动静甩在身后。
他看见清洁工人一路疾行,便也加快了速度,两人一前一后跑到了精神病院一处偏僻的角落。
这时,清洁工人不再跑了,而是转身等着江月楼追上来,好像故意将他引过来一样。
江月楼跑到他面前,紧盯着他的脸,充满了戒备。
“我见过你。”
孙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