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开车想撞死江小姐,现在人还在抢救呢!”
“她们两个不是好朋友吗?向晚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就是不是朋友,她也不能下这么狠的手啊,这……这不是杀人吗?”
“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她跟她那个哥哥一样整天不学无术,还在学校欺负同学,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向家家大业大,这兄妹两个早就进局子里面了!”
酒店电梯前等着几个人,他们也跟其他人一样看着她,嘴唇开开合合。
向晚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总觉得他们在批评她嘲笑她。她苍白着脸跑过电梯,拎着裙角进了一旁的楼梯间。
楼梯间里黑漆漆的,随着高跟鞋哒哒哒的急促声响起,声控灯亮起,但在她跑过去后,便又重新恢复了黑暗。
楼梯无限循环,就跟她正在经历的噩梦一样,怎么都跑不到头。
砰!
向晚脚崴了一下,从楼梯上滚下去,索性滚了两三个台阶就停下了,没什么大伤。
没了声音,楼梯间的灯瞬间暗了,四处一片黑暗,静悄悄的。
隐隐响起一道水滴落地声,紧接着水滴落地声变得愈发急促起来。
向晚抱着双腿蹲在黑暗中,泪水不知何时早已遍布脸颊。她吸吸鼻子,用裙摆擦擦脸上的泪,怔怔地看着前方的黑暗,不想动,也不想说话。
冷。
电梯间里很冷,但比不上心冷。
也许她死在这里,发现她的也会是清洁工吧。
向晚环着双膝,下巴放在膝盖上,骨头咯得肉疼。
不是没想过出狱后揭露江清然的真面目,不是没想过贺寒川还有爸妈他们知道真相后,内疚地跟她说对不起,不是没想过江戚峰一遍遍跟她道歉的场景……
可出来后她才发现,那些都只能是想想而已。
她没证据指证江清然,只能在贺寒川和江清然的阴影下,艰难地度过一天又一天,侥幸盼着有一天是尽头。
“晚晚,晚晚你在哪里?”急促而焦躁的男声响起,向晚刚止住的泪再次决堤,却仍固执地不肯出声。
“晚晚,你在哪儿?快出来,别吓哥哥!”
“晚晚,你受了什么委屈跟我还有你哥说,别自己为难自己。”
向宇和林娜璐的声音此起彼伏,但向晚紧紧咬着唇,直到唇瓣咬破了也没松口。
咔哒。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近,声控灯亮起。
向宇看着蹲坐在楼梯间的向晚,怔住了,心脏似针扎火烤般难受。
她缩成小小的一团蹲在角落里,头发有些凌乱,嘴角渗出了血迹。
从他这个角度看,她弯着腰,因过于瘦削,礼服勾勒出脊椎骨的形状,再加上肩头上的伤疤,竟有一种病态的美感。
可这些对他来说并不美,只有心疼,他记得她以前怎么减肥都减不下去,脸总是带着些婴儿肥。
“哥——”向晚抬头,眼神空洞地看着他,声音沙哑如破锣。
林娜璐掩着唇,泪水扑簌簌往下掉,拽了拽身旁还在发愣的丈夫,“快……快过去啊。”
“嘴怎么流血了?是不是谁打你了?”向宇飞快地跑下来,找不到手帕和纸巾,索性脱下西装外套,轻柔而不熟练地给她擦着嘴角,眼底满是心疼。
嘴里一股血腥味,向晚疲惫地摇了摇头。
“你怎么在这里坐着?是不是崴到脚了?”向宇焦躁地撩起她裙子,检查着她的两个脚踝,没肿,可是破了一点皮。
而那么一点点伤口,跟她腿上纵横交错的疤痕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他的眼底一点点溢满血丝,咬着牙在地上狠狠锤了几拳,手上很快便鲜血淋漓。
“晚晚是不是受伤了?”林娜璐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