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要经过审问的又多了一个人。
两边一起查证果然要快一些,下午的时候,溺亡太监那边出来的物证和谨芳所的人证口供都摆上了邵循的桌子。
邵循拿起来仔细对了对, 确保这里面的逻辑是通的, 绝对万无一失, 虽然还是留有让人狡辩的地方, 但是,怎么说的……
宫里这地方,只要有这些就已经很能够用了。
这次邵循之所以能拿到主动权查到这里, 其实最主要的动作快,要是昨晚她没有立即派人去查, 那别说第二天早上,怕是还不到半个时辰, 相关的人证物证就能消失的彻彻底底,一点痕迹也没有。
可是对方怕是没有想到邵循手里能有调兵令,本人也多少算得上冷静,没有错过难得的机会,把没来得及收尾的地方一举抓住, 从而牵扯出了幕后的人。
玉壶望着邵循手里的口供,一向温柔的性子也不禁咬牙切齿的恨道“这、这还是亲戚呢,动起手来比仇人还狠毒!真是可恨!”
秦氏则问道“娘娘要怎么处置?”
邵循“这也没什么好说的吧,叫人把延嘉宫围起来,里面的宫人全部锁拿,留两个丫头伺候就行, 留意着不要让人私下里传递消息。至于提审,还是要等陛下回来,不然她与我同级, 即使我使唤得动人,但是到底名不正言不顺,恐怕惹人非议,另两个人也一样的处置。
她将供词阖起来“然后立即给各宫解禁,这禁行了大半天,再不解禁就要生怨怼了。”
秦氏有些错愕,因为她发现邵循有些平静的过了头,从看到供词知道真凶之后,没有流露出哪怕一份惊色,说起对自己使出那样歹毒计谋的仇人,语气竟也这样寡淡。
对比起来,她话里的重点竟然是要给众人解禁以稳定后宫……
邵循不知她的想法,若是知道的话便也能给出理由的。
她昨晚知道能抓住仇人滑不溜手的小辫子时自然是极其兴奋激动的,以至于大半夜的都睡不着觉,在脑中一遍遍的推演第二天应该怎么做,才能不留漏洞的抓住这只狐狸。
但是这一天下来,该查的都已经查到,这人无论如何也跑不了,虽然还没处置,但是基本上已经尘埃落定。
已经落在陷阱里注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猎物,她连看都不想看一眼,根本不值得她再兴奋激动。
该怎么处置自有皇帝来判决,她也不觉得自己会吃亏。
相比之下,这次闹得这么大,宫里沸沸扬扬,人心难测,若不多加抚慰,才容易留有后患。
邵循卸下了心底里一直以来埋藏的这件大心事,心情好的出奇,出手圈人的同时也不忘给各宫送了不少赏赐,就连底层的宫人也有几匹布料来裁衣裳。
她宫里的人人人后怕,眼睛底下都顶着硕大的黑影,想到差一点因为没护好贵妃,导致身家性命都险些葬送,就坐立不安,心情暴躁。
反而是邵循非常放松,她解决了大事,又在心里盘算着皇帝他们的行程,掰着指头算算可能明天下午,最迟傍晚就能回宫,又是添了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晚上睡的也很香甜,除了腿脚仍然抽筋,仍要起夜多次等孕期的反应,全然没有旁人以为的惴惴不安。
睡得早,醒得早,人自然也精神。
天还没亮,邵循就模模糊糊有了一点意识,她还没来得急完全清醒,就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到床边的时候反倒放轻了。
来人坐在床边上,伸手轻轻去抚摸邵循的脸颊,见她睡的双颊泛红,脸色健康,这才又去摸她的肚子。
清晨胎儿本来就比较活泼,被隔着肚子摸了摸,立即有了反应,伸长了小脚在来人手上踢了一下。
这一脚也把邵循彻底弄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张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