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曦想到了楚烨，已经过了这么多日，楚烨可能已经快到北境了。

时间久了，再想到楚烨她心底果然平静了很多，只是渐渐地，一股子有些沉重的酸涩感在心头蔓延开来，沈清曦只觉得这是对楚烨的担心，还没意识到这是对一个人的思念。

玉竹听完沈清曦的话眨了眨眸子，“所以……小姐选择了七殿下？”

如今的玉竹和在跟沈清曦之前的玉竹已经天差地别，就算是朝堂上的事，玉竹也能看清楚两分。

沈清曦转眸看她一眼，含笑点了点头。

玉竹眼底闪过几分恍然，可随即又有些疑惑，沈清曦见她这般神色便鼓励的道，“怎么了？想说什么？”

玉竹想了想方才道，“奴婢看七殿下对小姐很好，小姐对七殿下也十分看重，奴婢还以为……”

沈清曦垂眸，掩下了眼底的一丝慌乱，如果一开始她对楚烨的看重是因为恩情和想要扶持他上位的心思，现在她对楚烨已经不止这些了，沈清曦定了定神，再抬眸的时候语气冷静无比。

“你以为什么？难道你以为我对七殿下有意不成？”

玉竹眨了眨眼，很显然一开始的确是这样想的，沈清曦摇了摇头，将那一点点旖念压了下去。

“我只是看中了七殿下这个人罢了，并没有别的什么心思。”

玉竹点点头“哦”了一声，“奴婢见识浅薄，想的太简单了。”

沈清曦又摇了摇头，“七殿下现在还太年轻了，他的野心刚刚露了端倪，未来如何谁也说不准，即便现在他有什么心思，以后谁又能知道呢？所以在此之前，我对七殿下不过是国士之谊。”

玉竹似懂非懂的，“小姐是害怕七殿下会变吗？”

沈清曦叹了口气，“世事难料，谁又能说谁永远不会变呢？不过七殿下品格在那里，我还是放心的，否则我也不会想要辅佐他，有时候看人真的要看德行，每个人都有七情六欲，都有野心和阴暗的一面，可如果一个人的德行在那里，他便不会让自己走到连他自己都要鄙薄的那一步，那会十分不堪。”

顿了顿，沈清曦又道，“不过……世上的人大都带着面具，你很难看清楚他们面具之下藏着什么。”

玉竹听的频频点头，沈清曦忽而语声一冷，“不过，对大多数男人而言，有一个道理是一定不会错的。”

玉竹屏住呼吸听沈清曦说话，却见沈清曦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了一抹十分锐利的冷意。

“永远，都不要怀着情爱之心去提携一个男人。”

沈清曦说完这话，玉竹却是一愣，显然没听明白，玉竹还没经历过情爱之事，甚至未来的婚嫁都没考虑过，沈清曦这话对她而言实在是太深奥了。

沈清曦凄然一笑，“世上的男人，没有哪个会甘心屈居他人之下，尤其，他更不会在自己的妻子面前显得卑弱，所以千万不要在陷入情爱之后，用自己的全部身心去帮扶一个男人，当你见过他最卑鄙无耻的一面，最伏低做小的一面，你的存在，就是他心头的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