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之很意外地没帮温采音说话,我说完了就低头继续吃东西,他在我的桌前站了一会。
我以为他站一会就会离开,但没想到他忽然问我“那天入院说摔倒了,现在没大碍了?”
我惊讶地抬头,他没毛病吧,这莫不是在关心我?
我第一个反应是,顾言之在打什么主意?
他任何温情的背后,肯定藏着点什么。
我发现我变理智了,至少在顾言之面前,不会每次都会智商跌到谷底。
我很敷衍地哼了一声“我不是豆腐做的,跌一跤不会死。”
他却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搞得我很惶恐。
我自顾自地继续大快朵颐,但是有顾言之这样注视着我,柔软的虾肉吞下去仿佛都如鲠在喉。
我吞不下去,又不能吐出来。
浪费粮食,会被雷劈的。
“贵干?”
他看了看我的盘子“最近好像吃很多?”
听似好像随意的寒暄,但我心虚,立刻心跳加速。
“又不吃你家的。”
他抿唇,我以前很喜欢看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的样子。
以前我脑残又花痴,觉得顾言之千般万般好,看他做什么都是一朵花。
我真脑缺啊,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忽然,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推到我面前,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是要掏出一把枪来干掉我。
所幸,不是。
推到我面前的是一只精致的首饰盒,我困惑不解地看看首饰盒又看看他。
“几个意思?”
“昨天下午去机场太早了,在机场的店里买的。”他轻描淡写的。
我莫名地打开来,里面是一只胸针。
一只小猫的形状,上面镶满水钻,闪闪发光。
好看是好看,耀眼也很耀眼,但是我脑子有点迷糊。
我看了一眼就看他“送我的?”
“不喜欢可以扔掉。”
“所以你买来是让我扔的?”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出差会买东西送我。
我看着那只猫半晌,忽然明白了“你想让我借钱给温采音,付那个八千万?”
他端着酒杯凝视我,眼中荡漾着殷红色的酒色。
他看了我片刻,什么都没说,就站起来走了。
“喂!”我大声喊他“这件事情不可能!”
他头也没回,用他的背影告诉我,他在生气。
呵,一只镶满水钻的猫,想换一只价值八千万的皇冠,他以为我是傻子?
顺手在机场商店里买的胸针,我当然不会傻到如获至宝。
若若跑过来找我,眼睛尖的她一眼就看到了首饰盒里的胸针,小女生惊喜地喊“哇,这个小猫好漂亮!”
我看看她今天穿的藕粉色的裙子,刚好挺配这枚胸针的,于是我就把胸针别在了她的胸口。
她很喜欢“傅筱棠,你送给我了吗?”
“喜欢吗?”
“喜欢。”
“那就送你了。”
若若开心地一蹦一跳地走了。
我发现,我真是变了。
以前,顾言之随便送我的东西,我都当作宝贝。
比如,有一次下班很晚,我们从言棠后面的林荫小路中走过去,小路两旁种的都是高大的银杏树,正值秋天,地上落满了黄色的小扇子一样的银杏叶。
顾言之就捡起了一片顺手递给了我,然后我这个傻子就像个宝一样把叶子拿回家,夹在我最喜欢的一本书里。
有次家里许婶给我整理书房,把那本书放到别处了,我没找到我的树叶,跟许婶大发雷霆。
那是我从小长那么大,和家里人第一次发那么大的火,把许婶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