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诊脉。”
这是想把欧阳晟弄到她那儿去呢?叶雨潇瞅了她一眼。
欧阳晟倒是没反对,但也坐着没动“那叫他来吧。”
薛静妤愣了一下,忽然带了哭腔,极像是在向心爱之人负气撒娇“是我浑忘了,欧阳大人如今位高权重,深受皇上青睐,马上又要封侯,怎能让您移步,自然是要让大夫过来伺候的。”
欧阳晟没作声。
薛静妤狠狠地拧了拧帕子,吩咐丫鬟去济世女学喊程云鹤。
叶雨潇收回按在欧阳晟脉搏上的手,一抬头,正好看见那丫鬟在给薛静妤使眼色,似乎在劝她走。
原来就连薛静妤的丫鬟,都看出她今儿失了方寸了?为何会失方寸?是看到欧阳晟,情难自禁,还是笃定欧阳晟心里有她?叶雨潇曲指把那砚台一弹,又踹了欧阳晟一脚。
“腿有些疼,只怕是伤了。”欧阳晟皱眉说着,低头又咳了几声。
屋里人齐刷刷地朝桌下看去。
叶雨潇赶紧把脚收回来,才想起这桌上铺着及地的桌布,桌底下的动静,旁人是根本看不到的。
这个臭男人,居然耍他!叶雨潇又好气又好笑,如此一番,倒忘了去吃那一点子飞醋了。
一时程云鹤赶了过来,给欧阳晟施礼。叶雨潇讨厌薛静妤,但无意为难旁人,马上让出位置,方便他给欧阳晟诊脉。
程云鹤道了声得罪,垫上小迎枕,诊了一会儿,问欧阳晟道“大人身上是否有旧疾?”
欧阳晟颔首“膝盖上有旧伤,已用药,不妨事。”
“原来是膝伤。”程云鹤道,“那请大人张嘴,我给您看看喉咙。”
欧阳晟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
他明明一句话都没说,程云鹤却觉得有重压袭来,手心里不自觉地冒出一层冷汗。
此时他才猛然反应过来,一屋子的人,此外还有一位夫人,一位小姐,怎好让左军都督张嘴,这形象也太不雅观了。
可不张嘴,看不到喉咙,单凭脉象如何开药?
程云鹤紧张抬头,想要求助。
然而满屋子的丫鬟都屏声静气,连头都没敢抬。就连薛静妤都似乎迫于欧阳晟的威势,在兀自出神。
这男人真的是变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他去了一趟北边回来,忽然就从稚气未脱的大男生,变成胸有城府、老谋深算、奸诈狡猾的成熟男人了。
好吧,仓促之间,她也很惊诧,这些词儿用得不算准确。
叶雨潇摸了摸下巴,走到欧阳晟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讳疾忌医可不行,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