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月换上行动简便的夜行衣,将信纸引燃。
正准备放进火盆,窗台边扬起一阵的风,再抬眼时,白莫风已经到了跟前,冲劲正让那燃着的的火焰覆灭。
“白莫风!”
对于突然闯进来的人,江予月甚感不悦。
“太子妃娘娘恕罪,该走了。”
白莫风眉眼中依旧挂着忧虑,声音却透着松快之意,像是在说今日天时好不好一般。
地上燃了一部分的信纸引人注意,白莫风捻起,正想着要不要看看是何事的时候。
“拿来!”随着江予月沉沉的声响,白莫风不由自主的松了指尖的力道。
信纸重新落入江予月手中。
此刻,那信纸上赫然还剩着:太子殿下将人收入偏远的军帐。这样的字样。
“快出发吧。”江予月把信纸凑近火焰,不知是不愿军中之事被白莫风多看,还是不愿白莫风知晓她与殿下更多的事。
白莫风阻止了江予月要再次燃烧信纸的动作,眼含深意的让信纸躺在火盆中。
“一封没烧完的信件,正好能证明娘娘是被俘。”
江予月眉间微柠,还没等她开口,已然双脚离地,整个人被倒着抗在肩头。
白莫风顾不上小心翼翼,直接从窗台跳出。
江予月本要脱口而出的‘让我再看看团子。’这样的话,此刻也尽数吞进腹中。
而后,白莫风竟然熟门熟路的把江予月带到了院中的偏房,从一侧角落出了江予月的院子。
一路上,江予月都被扛在身上。
江予月不可置信的盯着一路,这白莫风竟然比她这个女主人更了解太子府中的方向,比江予月更知晓院中的路径。
“娘娘!抓稳了!”白莫风骤然起身飞出。
在白莫风肩膀上的江予月只觉得小腹被白莫风的肩膀一磕,痛感让她闷哼出声。
如此动静,院中的岑苏一众自然很快的追着前来。
白莫风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堪堪快一步的躲过了岑苏的视线……
出了太子府的墙垣,江予月亲眼看着一身着华贵的男子,身后跟着两个脸色惨白,此刻浑身散发着恶臭的两人。
那两人,耳边和身体上有血洞的地方,都在往外冒着虫子。
若是岑苏发现了白莫风,怕是要先与这两人一场恶战……
而这两人,分明只是尸体,是尸虫的载体!
白莫风竟然让这些尸虫入京城了!
白莫风似乎是感受到江予月身子颤了一瞬,而后周遭涌出一股寒意,连他自己也在三伏天被这寒气震慑。
同一时刻。
三江城外的主帅营帐中,贺潮风蓦然惊醒。
心口间,竟隐隐传来寒凉之意。
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贺潮风神情微蹙,不知觉的抬手放在了心间处。
就算是马踏漠北皇庭,就算刀下亡魂数万万,贺潮风也从未有过这样揪心的感觉。
“贺北!”
已经很久,贺潮风没有在夜间唤过贺北。
乍听到声音的贺北一瞬间从角落飞出,俯首在贺潮风身前,“殿下,军中一切无恙,每隔两个时辰属下便会过问。”
不是军中出事,那就只能是…京城、月儿!
贺潮风搭在心口的手缓缓放下,“本宫马上要得到京城的消息。”
“可眼下正是攻……”
“快去!”
闻言,贺北不敢耽搁,交代了暗卫守在贺潮风身侧后,便亲自往京城的方向而去。
……
“只要你出了城,他不会对你的太子府如何。”被江予月周身寒意震慑住的白莫风,不自觉的答道。
白莫风带着江予月出了城后,并没有朝着目标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