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纸。
疼痛是真的,但比疼痛更真实的,应该是恐惧。
来自于对王者的畏惧,对未来的恐惧。
“狼主恕罪!狼主恕罪!”胡姬忍着疼痛,勉强撑起身子跪在地上,“是胡姬办事不利,请狼主责罚。”
拓跋律站在那里,目色沉沉的望着跪在脚下的女子。
曾经,他也是那样宠爱过她。
可现在呢?
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足见也只是个虚有其表的东西。
“胡姬!”拓跋律蹲下来,冷不丁钳住胡姬的下颚,一双冷眸直勾勾的盯着她,“我原以为有你出马,肯定不成问题,没想到你在宋王妃那里,居然半点消息都探不出,那我且问你,你跟宋王妃的情义如何了?”
胡姬流着泪,眼角微红。
可惜了,这一副好皮囊。
只不过,她天生妩媚,这般落泪倒不似北凉女子的温柔婉转,让人瞧着有些厌恶。
见状,拓跋律伸手拂开了她,神色凉薄的站起身来,“往日里,你可不是这般柔弱,怎么今儿倒是先哭了?你该知道,我最厌恶的就是哭哭啼啼的女人!”
胡姬满脸是泪,“狼主恕罪……”
“真是烦人!”拓跋律抬步就走,“废物。”
胡姬慌忙起身,连滚带爬的要去追,“狼主?狼主?”
都说是一夜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
可到了狼主身上,便是什么都是假的。
这人心狠如铁,对你好的时候,宠着你疼着你,觉得你无用之后,便会毫不犹豫的将你舍弃,宛若现在。
“娘娘!”底下人慌忙搀住摇摇欲坠的胡姬。
胡姬泣不成声,“他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肯定是西苑那个女人的缘故,若非如此,狼主怎么可能对娘娘您这么绝情呢!”婢女恨恨的说,“娘娘,您可一定要振作,否则岂非中了西苑那女人的圈套,便宜了她?”
听得这话,胡姬面色惨白如纸。
西苑?
那个叫月盈的女子。
月盈的容貌,有北凉女子的缩影,也就是说,跟宋王妃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眉眼间的气质,都是那样的温婉柔情。
“娘娘?”婢女又道,“您要不,先跟宋王妃打好关系?有宋王妃在,狼主兴许会……”
胡姬狠狠拭去眼角的泪,“没错,你说得对,只要有宋王妃在,我就还有复宠的可能!”
只要狼主还没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个月盈就不可能得逞。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这两句话,对男人而言,简直就是真理!
“从今日起,我便日日去看宋王妃。”胡姬咬着牙,“且看这月盈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只要狼主能松口,赐她一个孩子,何愁没有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