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瞅见自家儿子进来,斜靠在高椅上的贵妃娘娘却只是眼皮多抬了一线。
李建乐上前跪下磕头:“娘亲安好。”
说完这话,李建乐把揣在怀中的木盒掏了出来,递给了一旁的宫中侍从。
其实谁都知道木盒里装的必然是金饰一般的东西,但东西是不是足够出彩,却是要看送礼之人的眼力和财力。
不过这锦儿准备好的东西,当然是不会有什么差错,于是当目光在那首饰盒中一打转,贵妃娘娘很快就颇为满意的露出了一丝笑颜。
“东西选的有心了,我很喜欢。”贵妃略有端正了下坐姿,然后随手指了指下面的椅子:“坐吧。”
李建乐嗯了一声,然后便安安静静的坐下,还从旁边的宫里侍从那里接过了茶盏。
贵妃朝着身边侍从说道:“去让膳房把饭菜端上来,早些吃了吧。”
宫里的吃食,本就极近精致,再加上贵妃是个挑剔的性子,往往一两口吃着不对味,又或是几日之内吃过的菜肴,就会停了筷子。
于是这里的一日三餐,绝对是每日换着花样,而且基本上挑不出什么错处。
只是虽然一桌饭菜口味极好,但不管是贵妃还是李建乐,都只是安安静静的夹菜、吃饭而已。
于是一顿饭菜下来,母子二人相互之间都没有半点闲聊。
最多在这期间,贵妃只是手里筷子在桌上菜肴点了三次,于是便有那侍从用筷子往李建乐的碗里夹了三次菜。
李建乐每一次都会放下碗筷,起身躬身谢过。
仅此而已。
等到饭菜下了桌,李建乐又饮了一盏茶,便起身告别。而按照以往的惯例来说,贵妃也会略有嘱托一两句,便会放了李建乐离开。
只是今天,贵妃却是让手下侍从捧了个盒子出来,递交到李建乐的手里:“余观主已经到了天京城,你替哀家去看过。”
李建乐点头答应了。
贵妃又交代道:“之后三年,符安宗一切事物当由余观主负责,你要小心翼翼的伺候好,莫要与他们生了嫌隙。”
李建乐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儿子知道的,这么多年,无论哪一届观主来,娘都要交代一次,儿子早就记住了,而且记得很牢。”
听见李建乐恭敬回答了,贵妃却是看了李建乐许久,然后方才摆了摆手:“记得便好,下去吧。”
“儿子……告退。”
李建乐躬身施礼,随后转身大步走出了自己的娘亲,走出了这处大骊贵妃的宫殿。
李建乐没有在皇宫多待片刻,而是直往宫墙外离去,只是才出了皇宫门,却见正有一辆马车往宫门而来。
李建乐将会与那马车皇宫门口恰巧遇上。
马车,是二皇子李建景家的。
李建乐笑了笑,然后闪身躲在一旁暗处,任由马车擦身而过,最终消失在宫墙身处。
李建乐随手抻了抻身上衣物,然后这才大步流星,潇潇洒洒的出了皇城。
自打那位书生死在了家门口之后,这江小舟家里附近的街巷,驻足的书生也好,闲人也罢,比往日又多了些,还有那附近的酒楼,以往时生意或许红火,但只停留在每日三餐的饭时,可是如今却是整日人满为患,有那各处书院里的读书人,在这里饮酒聚会,议论政事,另外便是偶有刚写好的文章传出来。
不过比较有意思的一点是,那些流传出来的文章,要么是骂国贼误国,要么是骂小人当道,另外便是极少数,会有描述开疆拓土、守卫边疆、舍生取义的雄壮。
然后,这些文章便会被有些人大声朗诵……位置吗,则是在江小舟的家门口,反正那大嗓门肯定能让小院里的人听见便是。
小院里的人……
小六和小七,这两个孩子倒还好说,他们也听